言诗没想到秦音儿会在她面前低头。
在言诗眼里,秦音儿也是一个很高傲的人,至少秦音儿宁可和秦家断绝关系都不愿意按照秦家的安排来生活,光是这一点就足够说明问题。
可是这么有原则、这么高傲的一个人,现在竟然主动和她道歉,她觉得自己像是在做梦一样。
言诗也不知道为什么,她想着想着眼睛就红了。
“你不用和我说这些,我也不觉得你做错了什么。”
“大嫂,想想我刚进门的时候,那个时候我还以为妯娌之间很难相处,结果没想到大嫂你就像我的姐姐一样,凡事都帮我安排得妥妥当当,把我照顾得无微不至……”
“这都是我应该做的。我在楚家的角色就应该是一个懂事听话的儿媳,我做到了。只可惜,我自己认为自己做得不错,却还是没能得到应该有的待遇。”
“可是母亲也很喜欢你。”
“喜欢又有什么用?而且喜欢也不分不同的情况,比如母亲对你的喜欢和对我的喜欢就截然不同。我相信和你比起来,我远不如你。”
“可是这个家将来还是得让大嫂来管。”
“你不用说这些了。现在连家都
没了,还需要在意将来由谁管吗?”
言诗的眼睛看向别处,显然不愿意再提起这个话题。
秦音儿深深地看着言诗,心情也很复杂。
……
“什么?穆家竟然被烧了?那人呢?人可有受伤?”
“父皇别着急,儿臣已经派人去看过了,府上的人都安然无恙,只有几个下人因为救火而受伤,伤得也不重。”
“那就好,人没事就好,府邸烧了就烧了吧。不过这到底是什么火?怎么能烧成这样?当真是什么都没留?”
“确实,府上的那些东西都已经被烧成灰烬。不过就像父皇方才说的那样,只要人没事就好,东西都是身外之物。”
“你可亲自去看过了?”
“儿臣打算下午的时候前去探望,而且也已经派人去准备东西,到时候给他们送去应急。”
皇帝颔首道:“你只管把此事办妥。穆家可不是一般的人家,那是穆钰的家,住的可都是穆钰的家人。穆钰不在了,但是朕必须要帮他照顾好他的家人!”
“父皇放心,儿臣必定会照顾好他们,不会让父皇失望。”
“这火到底是谁放的?可有人去调查?这么大的火,应该是
有人恶意纵火吧?”
“儿臣也觉得这火势来得蹊跷,也已经拍手底下的人去查了,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查到线索。”
皇帝起身,焦虑地在书房踱步。
“如果真的是故意纵火,那又会是谁呢?”
皇帝突然停下脚步,蹙眉道:“有没有可能是北越国的人?北越国的使臣到现在还没走。他们也并非真心想议和,即便他们要把那小皇子留下来也并未见他们的半份诚意。”
“如果真是北越国的人做的,那父皇打算如何处置?”
“如果真是他们,那就不用谈了,就是一个字——打!他们先害了穆钰,现在又过来害穆钰的家人,这么歹毒,朕绝对不能忍!”
楚玦拱手道:“儿臣明白,儿臣必定会仔细调查此事,绝不放走一个坏人!”
楚玦才一出御书房,脸上的表情就像是换了一个人。
方才楚玦还表现出了一副非常痛心和遗憾的模样,可是陛下一不在他面前,他只觉得这些显得很可笑。
楚玦离开皇宫之后去的不是穆家,更不是穆家人现在所住的地方,他去了城南的一家花阁客栈。
他去了那边也不是从正门进,而是从后面小
心翼翼地潜入进去。
这家花阁客栈的布局本就不一般。
客栈分明有三层楼,可梯子也就只有一层,剩下那一层也不是谁都能上得去的。
楚玦的脚底一蹬,身体往上跳跃,最后他抓住了上面的平台,直接将自己的身体拉了过去。
在这家花阁客栈里面,有一个男人虽然穿着南阳国的衣服,但看上去仍然与这里格格不入。
“太子殿下您终于来了。”对方说道。
“你倒是守时。”
“那是自然。倘若我见的人别人也不必这么守时,可你不是别人,你是南阳国的太子,我对你的态度当然和寻常人不一样。”
“你也是北越国的王爷,也是皇位的最有利的竞争者,我们彼此彼此吧。”
两个人突然大笑了起来。
“来,我早就已经准备好了酒,咱们还是一起喝一杯吧。”
在楚玦面前的这位是北越国最骁勇善战的安王。
他的确是北越国皇位的最佳竞争者。
与此同时和安王竞争的是另一个虽然在战场上功绩平平,但十分有头脑的沔王。
安王的野心一直非常强,当初和穆钰打的那几场仗也都是他策划的。
“本王也
没想到竟然有一天能与南阳国的太子殿下在这里心平气和地把酒言欢。”
“是啊,本宫也没想到。”
“说到底我们都是各取所需罢了。我想成为北越国的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