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音儿大概知道那老头子为什么选在了对面的怡红院里住下。
她和那老头子认识许多年了,也知道他不是那种老不正经的人,要是为了女人住在那种地方是万不可能的。
本来她是猜测老头子可能是想大隐隐于市,但现在听掌柜的这么说完,她觉得自己大概已经猜到老头子是怎么想的了。
掌柜的带穆钰下去看了看马厩,马厩毕竟只是马厩,环境肯定不怎么样,不过他们给的钱多,掌柜的也是个见钱眼开的人,给了两个房间的钱,但只要了一个房间和一个马厩,他怎能不高兴?
掌柜的让店小二给穆钰送了很多被褥,生怕没把这位贵客给伺候好。
“您看这东西要是不够用可以随时吩咐我们,我们肯定帮您准备上。”
“多谢了。”
老板笑嘻嘻地说:“您可真是我们的贵客,我还是头一次见有人愿意付两份的钱多要一个马厩做住处的。”
“我们也是实在没办法了。出门在外也不能太挑剔,能有住的地方已经很不容易了,可不敢再多要求别的。”
“公子说得对!其实要说我们这小地方先前也从来没来过这么多客人,不知
道最近怎么了,这已经不是第一批了。”
“哦?”穆钰停下手里的动作看着老板,“您的意思是说在这之前还有过?”
“有啊,不过那是上个月的事儿了,这个月还是头一次。”
“来的都是些什么人?”
“我看都差不多,不像是咱们南烟国的人。不过上个月来的人看着更奇怪一些,穿的衣服很特别,我是从来没见过。”
“有多特别?”
“那些人穿得都比较显眼,而且虽然是男人,头发盘得也高高的。反正在那之前我从来没见过有人穿成那样,也可能是我没去过别的地方,所以没什么见识吧。”
穆钰可以肯定掌柜的说的这些人绝对不是南越国的人。
难道南越国还和其他国家结盟了?
若是如此,那恐怕……
“您觉得他们是做什么的?他们的身上可带了什么新鲜的东西?”
“新鲜的东西啊?在我看来他们身上的所有东西,他们的人都是新鲜的。不过他们带了很多毛皮和布匹,应该是来做生意的商人。”
“他们在这里住了多久?”
“这些人住的时间不长,第二天就走了。”
穆钰觉得掌柜的说的这些特征的
确像是商队,但以现在这种情况就算是别国来做生意的人也不可能对这两国的战局一无所知。
明知道北越国和南烟国起了摩擦,甚至已经开战了,他们不但不躲开或是去更安全的地方过路,反而选了这么偏僻的地方,的确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客栈老板毕竟只是做生意的,他只是把自己看到的、现在还记得的告诉他们,至于这些到底是什么人,有没有什么危险,那就是他们需要考虑的事了。
穆钰收拾好马厩的房间,然后就去楼上找了秦音儿。
秦音儿这会儿正懒洋洋地躺在床上晒太阳。
“怎么样?你和掌柜的谈过之后可有什么新的线索?”
“是有一些,不过可能和我们想调查的事关系不大。”
“不管关系大不大,我们现在只要找到半点蛛丝马迹就不能轻易放过。北越国的人奸诈得很,可不能被他们钻了空子。”
“嗯。”
穆钰把大致情况和秦音儿如实转述了一遍,秦音儿突然拍着大腿说:“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
“我知道掌柜的见到的人到底是什么人了。”
“什么人?”穆钰也一下子感
兴趣了起来。
“是荀国,那些人应该是荀国人。”
“荀国?”
“对,我之前在老头子留下来的杂记上看到过荀国的一些装扮,和你说的一模一样。在他们那边只有男子盘发,好像在成亲之后要割一部分头发送给生身父母,等妻子生了孩子之后再割一部分送给妻子。”
“我倒是从未听过。”
“这荀国虽然是个国家,但地方非常小。这实际上是一个游牧国家,他们的人都喜欢四处游走,也就是出去做生意,哪怕是老人和孩子只要能走也不会一直留在自己那一亩三分地。”
秦音儿从包袱里拿出一张地图,指着一个被包围的小地方说:“这就是荀国。荀国和三个国家接壤。温度和咱们没有交集。”
穆钰眉头微皱,指着地图上的一处说:“他们和北越国接壤。”
“对,而且不止如此,他们和北越国一向有更深度的合作。因为荀国地方小,他们甚至没地方种粮食,北越国倒是慷慨,以很便宜的价格租给他们土地,让他们能有地方种粮食、吃饭。”
“所以你的意思是……”
秦音儿很默契地颔首。
“他们应该是一起的。
荀国作为游牧国家,他们的人都没打过仗。但是他们的生活习惯有些原始,野性也都还在。他们虽然不打仗,但是也会制作兵器。我猜想北越国和荀国大抵是在一起合作了……”
“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