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曦在文慧老家呆了三天,他想带文慧一起回石市,但最终没看见文慧的影子,村里有人说,文慧在爸妈出殡以后,就打个车离开了。
小曦疯狂打电话,电话始终关机状态,无奈,他只能先回石市。
家里由于小李子夫妇离世,全家都陷入悲伤之中,小若曦从小跟着小姨长大,听说再也见不到宠溺她的小姨,哭得泪水涟涟。
半夜,子君看着客厅里的家树还没有入睡,烟灰缸已经堆成小山,从山西回来,看着老公憔悴的面孔,子君实在不忍心再责备他了,她知道,家树此刻的内心应该是最痛苦的。
“别抽了,赶紧睡吧!”
“为什么不骂我一下,这样我的心才好受些。”
子君看着已经够难受的丈夫,实在不忍心再埋怨了,她坐在家树身旁,轻声安慰道:
“事情已经发生了,谁也不愿意,别自责了。”
家树顺势靠在子君的肩膀上,这些年过去了,每次遇到烦心事,家树就像孩子一样,偎依在子君身旁,只有这样,他才有力气干活,他需要在媳妇身上得到安慰。
“媳妇,我是不是变得很坏,将来有那么一天,你不会讨厌我吧!”
子君最受不了的是家树的悲伤,有良心的人才会反思自己,她怎么能讨厌他呢!。
“家树,你没有变坏,只是处理事情太急躁,对待儿女方面,不如放在自己身上清醒罢了!我不也一样吗?”
“你真的这样想,我就放心了,真怕有一天你会不理我,那我就惨啦!”
家树紧紧搂住子君,在她的身上撒着娇,这些年,两个人的爱丝毫未减,相反多了一些亲情在里面。
“事已至此,我们也不要一直生活在内疚之中,多一些爱放在文慧身上,所以我们一定要找到她。”
“嗯,子君,真想回到过去,那时候,做什么事心里坦荡,活着轻松。而现在,又多了一个愧疚,真让人憋屈的慌。”
看着曾经善良的丈夫,在商业的残酷竞争中痛苦地挣扎,她心里一阵心疼。
“家树,将来把这些交给下一代,我们就回老家怎么样?”
“交给谁呀!你以为我不想吗?唉!”
此时,两口子坐在沙发上都想撂挑子不干了,这么大的摊子,究竟谁能挑起来呀!小曦看那样子,基本不可能了。
小曦回到家,一言不发地走上楼,门一关,几乎一天不下来。接下来的假期,基本是在充满阴霾的日子里度过了。
子君和家树也派人寻找文慧的下落,一直杳无音信。小曦不甘心,他一直打文慧电话,QQ,始终没有回复,到最后,电话号码都注销了。
他去问叶楚等文慧的朋友,他们也在找,都说文慧好像失踪了。
无奈,只能等最后的希望——开学,他相信文慧不会连学业都不要了吧!
算着职高要开学了,小曦老早在学校门口等着,看着来来往往的学生中,那个熟悉的人影始终没有出现,他的心一阵恐慌。
小曦找到了文慧的班主任,得到了一个晴天霹雳的消息,姜文慧退学了。
这丫头做这样的决定,为什么不和自己商量,难道就是为了躲避自己,躲避他的家人吗?
子君也知道了消息,她没想到文慧这丫头如此刚烈,不免担心起来,一个小丫头,身上一定没带多少钱,会去哪里呢!
一家人又开始寻找文慧,该问的,该去的全部打听个遍,姜文慧就像人间蒸发一样,突然离开了她生活十五年的家。
谁也不知道她离开的原因,一点不拖泥带水的与这个家诀别了。
小曦已经推迟返校一周,再继续留在石市等待,也是徒劳无益。家树两口子看着儿子憔悴的脸庞,也不敢再多说什么。
小曦知道这样萎靡下去,自己也危险,决定回校上课,再随时打探文慧的消息。
临走的时候,小曦对爸爸说出了从山西回来的第一句话。
“爸,您毁了我最美的梦,以后,希望您不要把我做为生意上的筹码,除了姜文慧,这辈子我不会有第二个女人。”
听着儿子这样说,家树火爆脾气又上来了。
“老子事业做这么大,拿谁当筹码了,你太小看我了。还有,别把我当仇人一样,文慧他爸妈我亏欠,下辈子我还。对你,甚至文慧,我不欠你们的,你爱咋折腾咋折腾。”
子君连忙拦着丈夫。
“儿子今天就走了,不要再发脾气了。”
“我就等于没这个儿子,爱走哪走哪去。”
小曦苦笑了一下,他真想说:
“我也希望您不是我爸爸,该有多好。”
但他咽了回去,回头对妈妈说:
“妈,我走了,估计下个假期我就不回来了,我要自己找点事做。”
儿大不由娘了,子君知道,文慧不回来,对他来说,这个家始终心里有个梗。
随着小曦离开的关门声,家树一下坐在了沙发上,他是被小曦最后那句惹毛了,如果一辈子找不到那丫头,一辈子就不结婚吗?
“这个脾气随了谁?天下就文慧一个女的吗?”
子君白了他一眼,苦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