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屋里,舒缓的音乐与外面快节奏的行人形成鲜明的对比。
家树喝了一口水,掩饰了一下自己焦急的内心。
半年多不见,感觉子君瘦了很多,在那张看似平静的脸上,总感觉有一丝悲伤的味道。
不等家树说话,子君轻轻喝了一口咖啡,眼睛看向了窗外,悠悠地说了一句。
“张磊已经离开了。”
“离开,本来不是离开了吗?听说你和小曦也去了法国,为什么在这里。”
子君看了一眼家树,苦笑了一下。
“你还是那样笨,张磊死了。”
家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手中的杯子也颤抖了一下。
“张磊死了,不可能呀!”
一种惋惜之情涌上心头,虽然他承认自己小心眼,只要和子君在一起的男人,他都嫉妒,但张磊,是他唯独不嫉妒的男人,甚至祝福。
“可惜了那么好的人。为什么不告诉我。”
家树有些埋怨地看了一眼子君。
子君没理家树的话,自顾自地说着。
“本来,我已经爱上了他,想嫁给他,但最终他没给我这个机会,你说,该是多么遗憾的事啊!”
子君的眼睛含着泪,陷入了对往事的回忆中。
“他的自尊害了自己,也让我留下终身遗憾,最后的两个月,自己孤独地死去,是多么可怜啊!”
说到这里,子君眼泪流得更多了,家树也受到了感染。
“如果我知道他那样做,会劝他的 ,做人,那刚强干嘛,自己受罪。”
子君此时不知怎么回事,她想把张磊的一切都告诉家树,包括对他的爱,对他的思念,她暂时忘记了眼前这个男人,曾经或者现在,还是她的恋人。
子君一件件诉说张磊的一切,家树只能静静地听着。
突然,他感觉自己很悲哀,具体是什么,还说不出来,也许心痛,心痛子君还是爱上了别人,也许嫉妒,嫉妒张磊临死前,得到了子君的爱,也许是释然,释然自己对子君的留恋,是不是到了该放手时候了。
“爱上张磊,是不是对我的报复?告诉我这些,是让我死心吗?”
家树看着眼前伤心的子君,他突然有一种想法,如果把自己换成张磊的死,这个女人是不是也会这样伤心。
“报复,我为什么报复你,上次的一切与你没关系,我只是恨。”
“对不起,让你承受了那么多,而我却无能为力。”
子君擦干了泪水,故作轻松一笑。
“家树,忘了我吧!让我们彼此都轻松地过好以后的生活。”
“好,我会忘了你,放心。”
家树再一次违心答应了,他此刻的心已经在流血。
当听到子君清楚地告诉他,已经爱上了张磊,他感觉到了一种万箭穿心的痛,突然觉得自己真悲哀,甚至比死去的张磊还悲哀。
不禁嘲笑起以前那个自信的霍家树,即使听说他们去了法国,但他自信子君心里还在爱着他。如今,亲耳听到子君说爱上了张磊,想想自己,是那么可笑,可悲……
子君把事业重点放在石市,还有小曦的一切情况,都告诉了家树,但她没有和家树说具体做什么,只是说应聘在一家珠宝设计公司,担任设计师。
“能不能让我偶尔见一下小曦。”
家树提起小曦,脸上露出了笑容。
“当然可以,小曦也是你的儿子。”
两个人的谈话,到最后,就像久别重逢的朋友那样客气,不,像同事,越来越疏远起来。
最后,子君又问了一下思琦情况。
“家树,如果思琦好了,还没想考虑思琦吗?毕竟你们这么多年。”
家树喝了一口咖啡,苦苦的,随即吐了出来。
“这玩意,我们乡下人真喝不惯。”
子君感觉到家树提起思琦的那种无奈,赶紧说:
“对不起,算我多嘴,那是你们的事。”
家树突然抬起头,眼里隐含着一种让人揪心的苦楚,但却笑着说了起来。
“思琦是你的姐姐,关心是应该的,不多嘴。不过,李子君,为什么你们所有人都认为,只要我霍家树娶了黄思琦,就万事大吉了,特别是你,凭什么呀!”
家树把许久压抑的委屈好像要一股脑吐出来,他才能好受些。
“是,当初,我不该答应和她结婚,但我发现不爱她,立刻停止了呀!最后,所有人都说,这是我的错。她病了,狠命的折磨我,我忍着,谁让我不明不白拖着,下不了狠心与她断绝来往,这,又是我错了。这回住院了,你们所有人都逼我,要我与她结婚 ,这样,她是不可怜了,你呢,也安心了, 对了,包括你死去的爹,因为我娶了她,也帮他赎罪了。哈哈……凭什么我帮他赎罪,就因为爱上你了吗?这些年,你没想过,我委屈不?”
子君没想到家树心里有这么多的不平,句句都是对自己的控诉,她突然觉得自己确实错了。
并且大错特错的是把家树的爱,当做了武器,对着所有人可以厮杀,可以赠予,唯独忽视了这个个重情重义的人。
“家树,对不起,我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