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君和家树来到医院,两个人怕一起出现,思琦和家人受不了,于是子君自己进去了。
“如果她家人说什么,不要往心里去,立刻就出来,好吧!”
家树满眼担心,手一直不想撒开子君,他真的怕子君知道什么,那样,他有可能再一次失去子君,但他也不忍心思琦真的受到严重的刑事处罚,他的心是矛盾的。
“放心吧!我远远看一眼就出来。”
“嗯,对了,那空叫我啥着?”
家树眼中闪过一丝坏坏的笑意,他俩同时想到了那个“乖”字的称呼。
“别闹了,那是我喊儿子呢!叫错了。”
子君说完,脸也红了,飞快地转身向医院走去。
看着子君离开的背影,家树嘴角露出了满足的笑意,果然,爱哭的孩子有奶吃。
子君匆忙往ICU方向走去,来到医务站,马上开口询问起来。
“请问,黄思琦患者在哪里?”
她的话一出口,不远处一位老头猛地抬起了头,他的眼中闪过一道光,立刻走了上去。
“姑娘,你是探望思琦的吗?我是他父亲黄立行。”
子君一听黄行长,心里不由得一紧,连忙道:
“是的,你好。”
“请问你是哪位?”
黄行长看见子君的第一眼,心里已经猜出了几分。
“叔,我是李子君,也是思琦案件的主要当事人。”
子君想说受害人,但还是临时改变了称呼,看这老头比较和蔼,子君紧张的心稍微放下了。
“哦,你就是李子君,我们可以先谈谈吗?”
黄行长领着子君来到了医院里的一个休息室,进了屋以后,黄行长“噗通”一下就跪了下去。
“叔,你这是干嘛!”
子君连忙搀扶起这位父亲。
“子君姑娘,如果你不来,我也想去找你,这几天思琦不稳定,所以一直到现在,咱们才见上一面。”
“思琦的情况怎样?”
子君关心地问道。
“唉,伤口那里多亏抢救及时,现在基本脱离了生命危险。但是她的心病已经难以治愈,发起疯来,什么也不顾,清醒了,就想寻死,一点求生欲望都没有了。”
”怎么会这样?”
子君心里一阵难受,眼睛也湿润了。对于思琦,她心里真的很矛盾,也不禁怀疑起来,如果从她的角度来看,家树他俩的相爱,也许真的错了吗?
“唉,谁也没想到她这么傻,对于一个不爱的男人,做这样的错事,一个多么好的姑娘变成了这样,怎么办呀!”
“先治病再说吧!”
“子君姑娘,我求你了,放过她吧!她真的是个病人啊,要不是有病,我家思琦不会那样做的,她平时可喜欢孩子了,是那样的善良……”
黄行长自顾赞扬着以前的乖女儿,但他忘了,自己的女儿差一点没害死了这对母子。
“可是她差一点没害死一个无辜的孩子,叔,她毕竟犯罪了呀!”
“她是在发病的时候做的错事,你就谅解她吧!即使不定罪,也许,她的后半生也要从医院里度过了。”
子君心里不禁一痛,从策划小曦的失踪到找到孩子,几乎三四个月,难道都是在发病的状态吗?
“叔,思琦的定罪应该是法院的事,先治病要紧。”
子君平静地说,她无力与这位父亲争论。
“这么说,你不答应写谅解书了,难道霍家树没和你说什么吗?”
子君无奈地摇了摇头,如果就这样原谅黄思琦,她觉得也对不起小曦。
“叔,先治好思琦的病再说,我想看一眼她。”
思琦已经离开了ICU,单独在一个病房。
在门口,子君看见了躺在床上的思琦,让她难以相信自己的眼睛,原来那充满灵气的姑娘,此时被好多布带子缠着,手脚都绑在床头,静静地躺在那里。
“刚打完镇定剂,睡着了。”
黄行长痛心地看着女儿,眼中满是心疼。
“必须这样吗?”
子君看着绑的和粽子一样的思琦,忍不住哭了,这是自己的亲姐姐,但却没勇气走上前。
“必须这样绑着,要不然醒了就挣扎,伤口全挣开了。”
轻轻走上前,看着紧闭双眼的思琦,子君还是忍不住拉起了那只毫无血色的手。
想起这只手曾拉着自己游遍整个上海,姐妹俩欢声笑语还残留在耳边。
也是这只手,曾差一点把自己的儿子葬送到大西北,想想从窝棚里跑出来的小曦,子君立刻跑出了病房。
黄行长随后追了出来,吞吞吐吐说出了一句话。
“子君姑娘,如果思琦是你的姐姐,你会原谅她吗?”
子君停顿了一下,还是不忍心打击这位年迈的父亲。
“原来我们的关系就像亲姐妹一样,叔叔,让我想想,好吗?”
“我说的不是像,是真的,亲姐姐。”
“叔叔,好好照顾思琦,我会和公安局好好说的。”
子君走出了医院,家树等在门口,见面第一句就问:
“他们家没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