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泰然一行人继续赶路,走了没多久,蒲柳终于开口了。
“左前方,介清用阵法将他们圈禁住了,你需要破阵才能够把人救出来,不过我倒觉得现在不救人会比较好一些。”
石泰然也觉得先不去救这些人会比较好一些。依照当时的情况来看,凡是进入幻境之中的人,都法力全失,修为皆无。
如果将这群人放出来的话,不仅不能成为他的帮手,反而还会成为累赘,以长远的角度来看,确实不应该放。
被困在迷境中的人日子并不好过,他们的法力尽失,虽然早已辟谷,这人就抵不过饥饿之感。
但这迷阵似乎只是为了困住他们,并没有对他们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众人围着一棵老槐树坐下,这棵槐树与这里的环境格格不入,枝叶翠绿,生满槐花,娇艳漂亮。
但他们知道这个地方寸草不生,目光所及之处皆是枯木。所以这棵老槐树时时刻刻提醒着他们在一个怎样的恶劣环境中生存着。
“要不我们干脆出去吧!一直在这里呆着又有什么用呢?”
一个黑脸壮汉看起来很像樵夫的人提议。
此人名顾鸿鹄,那是青城派的掌门人,修为刚刚的合体期,只能算得上是个小宗派的人物。
但现在大家都平等的被困在此地,平等的失去了法力,他说话便也硬气了几分。
铁城黎看了他一眼:“出去你说的倒是轻巧,外面那些长着许多脸随意吃人的人,你难道都忘了?与其出去被那群恶心的家伙吃掉,成为他们的身体里的一部分,倒不如一直在这迷境之中呆着。”
铁城黎闭眼在那里打坐,这么多天来他一直无法感受到任何灵力,心底里早已失去了希望,毕竟没有法律,她便只是一个能在这里静默等死忍饥挨饿的修士而已。
沈娇娇坐在远处,她原本是打算把沈无衣叛变的消息,通知给石泰然等人的,却不想半路上被风卷了飞舟来到这么个鸟不拉屎的地方。
她觉得自己大概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倒霉的人了,父亲和母亲从来不参与权力斗争。
结果因为沈无衣的一己之私,最中命丧他人之手;他原本跟着沈无衣回去,已经任命想着大不了夹起尾巴做人,好好的将这一生过完也就是了。
却没想到沈无衣那个畜生,竟然要把她送给隐士家族的公子哥做妾。
不仅如此,沈无衣还生怕她逃跑似的,派了一个又一个亲随看着她。
再后来沈家内乱沈无衣,与卒中各长老商议之后,与沈鹿会面,正式投身魔界。
沈娇娇想父亲与母亲都死于魔族之手,她即便是再没有骨气,总也不至于没骨气道在杀父仇人面前摇尾乞怜。
于是她看趁着看守之人不注意的时候,想办法偷偷逃了出来,又搭了飞舟,去往净参派。
结果呢,就落得这么个下场,来到这么个鸟不拉屎的地方!
她近乎于绝望的闭上眼睛,大不了就死吧,在这里等死也好,出去被那些怪物吃掉也好。
总好过跟着沈无衣,一起去魔都摇尾乞怜做魔族的狗!
但说句实在话,她总觉得这群人议论究竟要不要出去,纯粹是在开玩笑。
因为所有人在进入这里的一刹那,都是分散开的,他们不停地被多连人追逐逃窜,在此期间,也不断有人被啃咬致死。
然后他们就眼睁睁的看着,死掉的那个人的吃人的人身上。
大家四处淘汰,却在某一天突然被一股神秘的力量聚集于一处,并且只能困居于这个秘境之中。
沈娇娇觉得设置这个迷阵的人本意不是想害他们也是想救他们的,只不过除了将他们困住与那些外怪物隔离之外,对方也没有别的办法,可以让他们离开。
这也算是沈娇娇误打误撞猜对的一点,毕竟介清真的没有想过要害这群人,虽然他们死了对她来说也没有任何意义。
石泰然又走了没多久,突然这灰蒙蒙的天渐渐散开,竟然出现了光亮。
桀骜站在那里,手里握着的九环刀突然插入地面,他的神情是前所未有的紧绷:“来了!”
吞天蟒,来了。
弹簧在天上,犹如巨龙一般的蟒蛇,以一种俯视的姿态,注视着不远处的蝼蚁们。
它黄绿色的兽瞳,让人不敢直视,凡与它视线接触的,都会从心底里生起一种莫名的恐惧。
好奇怪,它看起来分明只是一个体型硕大的蟒蛇而已,为什么会有如此强烈的威压?
“你说的果然没错,这是个很强悍的家伙,我不一定是它的对手,说不准还会死在它手上,更可怕的是咱们这几个人或许都会死在它手上。”
桀骜一脸释然于他而言,死于战斗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情。
“你说的很对,不过他没有手,大概率的情况下我们是死在他的口中。”石泰然很煞风景。
桀骜被他搞得哭笑不得:“你这小子都到了这个时候了,竟然还有闲情逸致开玩笑,你是真的怕他还是假的怕它?”
石泰然抬头看着在天上不停翻滚的那条巨蟒,声色淡淡地回他:“我起初是很怕他的,但现在突然不怕了。”
突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