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它是房子,或许有些抬举它了,这是由卵石推荐而成的一座建筑,远看是房子,近看就像是一个胡乱搭建的乱石堆。
或者说就像是迷宫一样。
“就这么个不毛之地,能有什么传承?该不会是大伙都搞错了吧!”
申屠行无比嫌弃的查看着四周:“你瞧瞧这周围连个活物都没有,这么几棵破树,几根破草,还有这么一堆烂石头!”
他伸手摸了一把石头上的灰尘:“嘶。”
手竟然被擦破了,鲜血溢出手指一整个变黑,申屠行也是个狠人,察觉到情况不对,手起刀落,斩断手掌。
手掌落地的一瞬间,手指还微微弯动着,它无法感知自己已经被剥离了主体,颤动几下之后毒性蔓延开来,手指僵硬的停止活动。
“少主小心些,此地可是毒王的……”大护法冲上前来,话还没说完,申屠行冷着一张脸,左手便狠狠地扇在他的脸上。
“没用的东西早不知道提醒我吗?我现在断了一只手,你直到告诉我,取断骨生肌丹来!”
谭旧早就已经准备好了丹药递了过来,申屠行白了他一眼,冷笑道:“你故意的,刚刚不提醒我?”
谭旧诚惶诚恐:“在下不敢在下确实没有想到您的手那么快……”
说话的功夫,他的手就碰到了石头,好端端的一个大少爷去摸石头,谁又能想得到呢?
申屠行将丹药服下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紧接着骨肉生长的声音传来。
沈飞白是第一次确切的认知到,原来骨肉生长真的会像竹笋钻出地面一样发出声音。
只是他还会听到骨骼经脉自血肉里钻出来时,发出的那种黏糊糊的声音。
他闭上嘴巴强忍住恶心的感觉,根本不敢去看。
石泰然倒是习以为常了,最开始进入九天禁地的时候,他的修为根本不是那些凶兽与妖兽的对手,也并没有天神仙女从天而降解救他。
当时他就靠着这些丹药,从那些凶兽的嘴里活了下来。
他的身体早就已经不是最初的那副身体了,痛苦于他而言,是一种既熟悉又陌生的事情。
他看向面不改色地申屠行:“这里看样子到处都是危险,大家都小心些,若可以的话,便用灵力将自己裹起来。”
申屠行瞥了他一眼:“我们是一起行动还是分开行动?”
石泰然:“都听申屠少主的,我们两个接了您的钱就是您手底下的人了,只要不让我们做送命的事情,其余的都听您的吩咐。”
倒是干脆,申屠行歪了歪头:“那就跟着我吧,放心,我绝对不会薄待你们的,只要我获得了传承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说罢,他仰天大笑而去,沈飞白擦了一把额头并未存在的汗水:“我怎么觉得他神神叨叨的,不像是什么好人。”
“来这儿的有几个好人,你只管小心就是其余的不必多说。”
沈飞白自然知道要跟紧自家师傅,否则在这地方他都不知道会怎么死。
他们顺着这条被石壁留出来的小路往里面走去。
前面的路越走越窄,勉强只可容一人通过,众人一边走一边小心翼翼的避开石壁,生怕灾沾染了毒物。
石泰然倒是没那么小心,除了入口处之外,其余的地方慕容术都没有布置毒阵。
入口处就像是一个幼稚的警告,如果申屠行没有切掉自己的手,他的手机会感到剧烈的疼痛和变色而已。
但这个人太当机立断了,在他意识到这东西有可能带来生命危险的时候,他立刻砍掉了手,如壁虎断尾一般。
这也提醒了石泰然,申屠行或许并不像表面那样吊儿郎当。
往前走了半炷香的功夫,这一片乱石林终于走到了尽头。
面前是一座直插云霄的高塔,看不清究竟有几层高达通体呈黑色,像是腐朽的沉默却又异常牢固。
第一层的大门是由一整块石头雕成,这一座石门和高塔契合的严丝合缝。
这还像点样子,最起码看起来更庄严一些,应当是属于慕容术的传承了吧。
申屠行一把薅起了身侧一个家仆的衣领,然后伸手重重的向前一送:“过去给我探探路。”
那家仆吓得双腿发软,却也并不敢违逆申屠行继续向前走,迈上台阶,一步一步走到石门前。
毫无反应,他既没有中毒,也没有受伤,更没有死,他回头充满希冀地看向申屠行,申屠行所应当的说道:
“愣着干什么去推门啊?怎么蠢成这个样子,下次我可不带你出来了!”
这怕是旁人求之不得的事情吧,来这样的地方,有几个奴才能活着回去的?
他心里想着自己这次究竟能不能活着回去还是未知呢?双腿颤颤巍巍的走到门前,伸手轻轻一推。
石门轰隆隆地发出一声又一声的巨响,然后就如此轻易的挪开了,那人欣喜若狂的笑道:
“少家主没事,少家主没事儿!”
“愣着干什么呀?没事你就走进去啊,怎么还要本少爷请你吗!”申屠行一脸不耐烦!
那家仆眼睛一闭心一横,转身就朝门内走去,但是他站在大殿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