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啊!”瑕月声嘶力竭地叫着,“害永琏的人是哲妃,是她啊!”
“朕昨日问过徐太医,他说永琏情况突然恶化,是因为服食了比平常更多的毒药。因为八月十五那日,哲妃没有给永琏吃过任何东西;中秋家宴是你一手操办,哲妃连碰都没有碰过,试问她怎么加害永琏?”
瑕月捧着脑袋,嘶声道:“臣妾不知道她怎么做到的,但臣妾知道,一定是她。”
弘历缓缓摇头,痛声道:“够了,娴妃,你骗了朕一次又一次,真的够了,朕不想再看到你。”
“不要!”瑕月紧紧抓着他的袖子,颤声道:“皇上,臣妾不要离开您,这一辈子都不要,求您再相信臣妾一回,就这一回好不好?”
弘历眸光冰冷地拂开她的手,“凡事可一不可再,可再不可三;当年你救过朕一次,所以朕几次三番给你机会,结果……”他嘲讽地道:“你却一次次利用朕的信任害人,皇后为你所害,永琏为你所害,下一次是不是该轮到朕了?就像你姑姑害皇阿玛一样。”
“不是!”瑕月激动地道:“臣妾从来没有想过害皇上。”
“是吗?
”弘历并没有给她回答的机会,径直道:“可是朕不相信,从这一刻起,你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朕都不会相信!”
“为什么……”瑕月踉跄着往后退,目光掠过一张又一张熟悉的面孔,悲声道:“我真的没有害人,为什么你们都不相信,为什么?”
哲妃忍着心中的冷笑道:“皇上,事到如今,娴妃还在满口谎言,可见她心中根本没有一丝悔意。”
“娴妃……”弘历喃喃重复着这两个字,下一刻,随手取过一个茶盏狠狠摔在瑕月脚前,厉声道:“从这一刻起,她再不是朕的娴妃!”
茶水混着碎瓷片四散飞溅,有一片甚至溅到了瑕月手背上,划破皮肤,下一刻,殷红的鲜血渗出,缓缓滴落在地……
看到自己亲手造成的伤痕,弘历瞳孔微缩,移开目光后寒声道:“那拉瑕月,朕问你,你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有没有后悔过?”
瑕月怔怔地看着他,仿佛没听到到他的话,直至弘历再一次询问,方才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忍着泪水,道:“有,臣妾后悔爱上皇上,后悔成为皇上的妃子,这个回答皇上可满意?”
“
你后悔成为朕的妃子?”弘历一把拑住她满是泪痕的下巴,咬牙道:“别忘了,当初是谁想方设法成为朕的侧福晋,这会儿又与朕来说后悔,该后悔的人是朕才对,纳了你这么一个豺狼心肠的侧福晋。若非如此,何来今日这么多祸事。”
瑕月吃吃一笑道:“皇上说这么多,无非是想废黜臣妾罢了,废吧,左右臣妾也不是第一次入冷宫了;只希望将来,皇上不要后悔!”
哲妃眼珠子一转,故作气愤地道:“你加害二阿哥,几乎要了他的性命,如今还说这样的话,那拉瑕月,你到底还是不是人?”
瑕月倏然转过目光,恨恨地盯着哲妃,“真相如何,你心里最清楚,富察兰莺,本宫就算死,也绝对不会放过你!”
不等哲妃反应过来,瑕月已经冲到她面前,狠狠掐住她的脖子,眸中闪烁着凶厉的光芒。
哲妃被她掐得喘不上气,用力想要扳开,可脖子上的手就像生根一样,怎么都扳不开。
这个时候,弘历反应过来,快步过来,厉声道:“那拉瑕月,你嫌身上的罪孽还不够深重吗,快放开!”
瑕月用力收紧双手,神
色狰狞地道:“她这样加害于我,我就算死,也要拉她做垫背,这个世上,没有人可以害我!”
“朕叫你放开!”任凭弘历怎么说,瑕月都置之不理,眼见哲妃已经翻起了白眼,弘历赶紧伸手,生生将瑕月的手扳开。
哲妃死里逃生,连忙大口大口地喘气,好一会儿才恢复过来,看向瑕月的目光中,除了痛恨还有一丝恐惧。这个女人真是疯狂,知道自己难逃今日之劫,就想拉她做垫背,幸好这么多人在,否则自己真会被她掐死。
那厢,瑕月用力挣扎着,颠狂地道:“放开我,我要杀了这个狠毒的女人,我要杀了她!”
“够了!”一直没有说话的凌若用力一拍扶手,冷声道:“那拉瑕月,你闹够了没有?!”
瑕月嘶声道:“她真的是害永琏的凶手,究竟你们要怎么样才肯相信我,留着她,一定会再次害永琏,到时候就真的后悔莫……”
凌若恨声打断她的话,“哀家最后悔莫及的,就是遇到你与你姑姑!那拉氏一族,根本就不该继续留在这个世上!”
后面那句话,无疑是极重的,将整个那拉氏一族都囊括在其
中,瑕月愣愣地站在那里,许久,那张浮白失神的脸上浮现一缕苍凉的笑容,“终于……终于说出心里话了,根本你……”她抬起手指,缓缓指过凌若与弘历,“你们对我一直心存偏见,从来没有真真正正的相信过我,所以宫里头一旦有风吹草动,你们第一个怀疑的人就是我!”
“朕相信过你,可是你亲手毁了这份信任,令你我走到了今日这一步。永琏那么信任你,你怎么下得了手?!”
瑕月注视着他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