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波了好些时日,马车终于风尘仆仆的进了盛都。
叶冰裳被带到了盛王面前。
萧昳居高临下的审视着她,除了那张柔弱的脸,他丝毫看不出闪光的点。
他也是不懂,她究竟有何魅力,竟勾的萧凛和澹台烬,为了她那般痴迷……
叶冰裳怯怯的站在那,显得有些畏缩。
察觉到盛王眼丽毫不掩饰的探究和那掩藏很深的杀意那一刻,她便清楚,这一趟,只怕没那么简单……
很快,也许是萧昳也觉得她这副胆怯的模样太过上不得台面,很快便没了兴趣。
抬手挥了挥,便有宫人弯着腰呈上了几样东西。
叶冰裳扫了一眼,眉梢微挑,心下升起股荒唐的感觉。
叶冰裳面色古怪,一时忘记了演戏,仔细看了看。
一张和离书,还有两封旨意。
那两张敞开的圣旨上,还有淡淡的墨香,想来刚写完没多久。
也不知道萧昳到底是怎么想的,竟然做主和离,封她为郡主,去景国和亲。
她记得,曾经那次,他确实也曾有意让公主去和亲,同景国议和。
可后来也只是想想,没了下文。
这一次,怎么就变成她了?
萧凛,知道吗?
想到萧凛送她离开时的模样,叶冰裳摇了摇头。
想来应该是不知道的。
不过,就算是知道了,以萧凛的愚孝,只怕也无能为力吧。
毕竟,这是他的父王,不是吗?
见叶冰裳怔怔的看着,迟迟没有动作,萧昳还以为她是不愿意。
鼻腔发出一声轻哼,有种高高在上的感觉。
“叶冰裳,叶家如今的情况你也知晓,叶清宇叛国,孤没有下令屠叶家九族,已是孤仁慈。”
“如今国难当头,你可仔细选择,想清后果。”
叶冰裳眸光微闪。
狗东西,这是在,威胁她?!
虽然叶家人的命她一点也不在意。
心下升起股戾气,她却只是低垂了头,身子微颤。
然后,缓缓接过了宫人手中的托盘。
将那三封旨意全部接下,跪了下去。
“冰裳接旨,谢主隆恩!”
瞧叶冰裳这般顺从,萧昳稍微和缓了下神色,满意的点了点头,只是那神色却也带了些不屑和高高在上。
他拍了拍手,那名宫人再次悄然无声的上前,头垂的低低的,恨不得什么都看不见,听不见……
这次,托盘上只有一个巴掌大的瓷瓶……
叶冰裳拿起那瓷瓶,有些疑惑和不安的向上位投了一眼。
萧昳身子微微前倾,死死的注视着她,极具压迫。
“这是孔雀胆,服下后不到一刻,肝肠寸烂,必死无疑。”
“孤知你待凛儿的情意,必然不愿委身于那贼人。
你且放心施为,若你成功,将来盛景一统,你便是功臣!
届时孤会派人将你接过来,以正妻之位嫁于凛儿,以全你二人的遗憾和情谊。”
“景国路途遥远,你且放心去,你的家人和侍女,孤都会好好关照……”
低沉的嗓音像那阴冷的毒蛇,在你的脖颈盘旋,激起一阵阵颤栗。
叶冰裳的眸色彻底冷了下去,捏着药瓶的手忍不住紧了紧。
他又在威胁她!!
什么正妻之位,什么功臣,全都是放屁!
要不是时机不对,她恨不得直接将这瓶孔雀胆全都倒他嘴里!
不过不行,萧昳还不能死,起码不能死她手里!
不能死,也可生不如死,不是吗?
想起身上带的某样东西,叶冰裳默默运气,勉强暂时压下心下无边的恶意。
“冰裳,多谢陛下看重,必不会,让陛下失望……”
萧昳沉沉看了她一会,突然朗声笑了起来。
“哈哈哈!好!好!好!”
“果真不愧是叶大将军的女儿!果真好胆识!”
叶冰裳讥嘲的扯了扯嘴角,没有做声。
萧昳的目的达到,好心情的摆摆手,让她退下。
她恭顺的行礼,起身,露出脆弱苍白的小脸。
果然,萧昳更满意了。
那名宫人上前引领,叶冰裳转身,袖口有什么东西不动声色的飘出,顺着地面,绕到萧昳的身后。
对准他的后脑便冲了进去……
萧昳只觉浑身一凉,眉头一皱,看了看周围没有发现异样,也便不再放在心上。
走出书房,站在高高的阶梯上,眺望着深深的宫墙院落,叶冰裳唇角几不可察的扬了扬。
萧昳,你还真是幸运。
魇魔的魔丹,你还是第一个体会的。
你就好好享受下,深陷梦魇的滋味吧……
那宫人上前弯腰。
“侧妃娘娘,陛下有旨,这几日您先暂住在王后娘娘宫中,请随奴才前来。”
叶冰裳淡淡点了点头,跟着他向王后宫中走去。
夕阳被拉远,照在她的身上,却触不及那被遮掩的宫殿殿门……
萧凛,这一次,莫怪我,弃了你了……
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