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执刃大人要重新择选新娘,还请各位姑娘清水沐浴,同我一起到大殿等候消息。”
翌日一早,一众姑娘又被折腾着重新梳洗,面覆薄纱,在大殿静坐等待消息。
等得时间属实有些久了,对面的宋四忍不住和她挤眉弄眼。
‘上官,说好了的,等回去后我们要常来往啊!’
‘你之前答应了我的,那个美肤又不刺激的药膏,可得派人给我送来啊!’
上官浅失笑,面纱下的美人面倏而笑的纯澈又灿烂,只可惜无人能得见其中风华。
‘放心,拜帖已换,自是不会忘得。’
两人还在眉来眼去,殿外突然传来声响,所有新娘立时端正姿态,眼睛却眼巴巴的看向了进来的人。
金复:“有请大赋城上官家上官浅姑娘。”
瞬间,数道惊诧的视线猛地投到上官浅身上。
‘执刃大人选上官姑娘了?!哦对,好像也不意外!
只是……’
目光瞬间又齐齐聚焦到另一人身上——
‘那她和执刃之间……,又算是怎么回事?’
‘啧啧啧,本以为用了不干净的手段就能当上执刃夫人的位置,可谁能想到,到头来还是一场空~’
同情或嘲讽,种种目光犹如实质。
云为衫面色惨白,不敢置信的看着进来的陌生侍卫,眼底迅速聚集出水光。
金复不为所动,他得主子是角宫宫主——宫尚角。
又不是羽宫……,哦不对,又不是执刃。
他可不负责对别人的红颜解释些什么。
对于云为衫的不可接受,上官浅接受很是良好。
毕竟又不是第一次经历了。
就是对面宋四的眼睛,对她眨的都快要抽筋了。
那好像吃了狗屎般嫌弃的表情……
真是又可爱又搞笑。
这模样放出去,谁能相信这是当初心气高傲,一心只想嫁入宫门的宋四姑娘?
不过几日,竟是判若两人。
上官浅含笑回应安抚她,让她静心些,稍安勿躁。
恰在此时,金繁也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
可一进来就敏锐的察觉到了空气中的变化。
看看已经起身,站在金复身前的上官姑娘,再看看还端坐在那泪水盈盈的云姑娘,就是迟钝如他,也瞬间明白了这是什么修罗场。
没忍住干咳了一声,抬手抚上剑柄,微微垂首躲开了上官浅的视线,看着地板半行了一礼:
“有请云溪镇云姑娘。”
众人再次面面相觑,但有机灵的已经想到了什么。
要知道宫门里符合条件择选新娘的,可不止宫子羽一个人。
宋四当即就借着宽袖的遮掩,向着上官浅竖了个大拇指。
那可是宫尚角诶!
上官可真是好样的!
上官浅礼貌微笑。
那边,云为衫眼角的泪珠还欲掉不掉的,一副懵懂无害又可怜兮兮的模样,瞧上去惹人怜爱极了。
只是可惜,他面对的是大木头金繁,而不是怜香惜玉的宫子羽。
金繁只是刻板的又重复了一句:
“有请云溪镇云姑娘。”
云为衫这才如梦初醒,连忙收拾了自己,跟着金繁离开。
几人步入长老院大殿,均是敏锐察觉到了两方隐隐的硝烟味道。
只是对于宫子羽面上还残留的怒气、遗憾和不甘,另一边的兄弟二人可是稳重的多。
那面无表情的表情,几乎都如出一辙。
上官浅没理自她们进来后就一直瞄她的宫子羽,而是将目光投向了那兄弟二人。
宫尚角神色淡淡,眼中暗含警惕、怀疑,满满的审视。
而宫远徵……
上官浅心下好笑。
明明刚刚还装的和个不好惹的大人似的,这下看见她站在宫尚角身后,那表情瞬间就垮了。
撅着嘴很是不高兴。
上官浅掩了掩嘴角笑意,同云为衫一起向几位长老行礼,然后安静的站好,不发一言,做个合格的聋哑人。
宫远徵嗤笑了一声,被宫尚角不咸不淡的一个眼神投过去,瞬间老实了。
宫尚角收回视线,回身看向眼观鼻鼻观心的上官浅,有种居高临下的审视意味。
想起昨夜宫远徵同他说的话,还有金复对这几天情况的禀报。宫尚角下意识的抚了抚腰侧的玉佩,眼底情绪难辨,却透着足够的压迫力。
几息后,宫尚角心下讥讽的一笑。
果然,什么对他情根深种,什么救命之恩,一见误终身,全都是假的。
那种忐忑和情谊,太流于表面。
也就只能骗骗远徵弟弟那种单纯不经事的孩子,和没脑子的宫子羽了。
很好……
不管这人究竟有什么目的,放在眼皮子地下他亲自盯着,也不怕真的掀起什么风浪来。
收回视线,宫尚角重新看向对面的几位长老。
“宫门选新娘,自是大事。
尤其无锋之心不死,前几日更是那般明目张胆的派人刺杀挑衅。
处于安全考虑,新娘的身份,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