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风呼啸,卷起漫天尘沙,地动山摇的马蹄声自远方传来。
草原人惊讶的看着远方逐渐出现的骑兵身影。
巴图鲁可汗的龙纛大旗在牧草上空飘荡,所有人都知道这是他们的解放者回来了。
嘹亮的欢呼声从羊群中传来,这是牧民们在用自己的方式,欢呼着草原人的皇帝回归。
巴图鲁率领着大军,追击德莱萨斯的帝国军而去,他们在塔西隆西部又打了一仗。
这次短暂的交锋,草原人和帝国人没有分出胜负。
巴图鲁在发现当下不是进军中部,灭亡帝国的良机后,便迅速做出了抉择,选择引兵而还。
骏马驰骋,骑兵们在草原上狂奔,昼夜星驰。
他们在桑干河口作了短暂停留,这里牧草茂盛,尽是帝国人的血肉滋灌。
在偏南的渡口,大军渡过桑干河后,便直奔大湖旁边的最大城市——底格里斯而去。
底格里斯,或叫狄格里斯,因为濒临于大湖,向来不缺乏水源,因而成为草原上最繁盛的城市。
这里位于草原腹地,有南北的山脉阻绝,旁边还有一条广阔的桑干河,因而亦可谓险要。
如今的底格里斯城中,热闹更盛往日,城内的草原人接踵摩肩,人挤着人,城外绵延出了上百里的帐篷和营地。
草原上但凡有些家产和余力的人家,都不愿意错过这等千年盛事。
他们拖家带口的驱赶着羊群,载着帐篷前来。
人群聚集之下,形成了无数个集市,牧民们在集市上穿梭闲逛,或者摆摊,互相各取所需。
在底格里斯城中,一大群奴隶正在辛苦的劳作,忍受着草原人的鞭子。
在他们的奋斗下,一座祭祀撑犁腾格里的建筑逐渐成型。
这座祭坛四周环绕着神庙,神庙之中塑造着雕像,雕像下面的大石头上,刻着草原人的史诗和传说。
这里是草原人的英灵殿,为英灵殿所环绕着的圆形高台,便是大可汗祭祀撑犁腾格里。
另一边的大帐之中,巴图鲁身着华服,与诸位草原勇士一同纵酒欢歌,在他身侧站着的,是一位继承了草原人传统的萨满国师。
在座的所有人看见萨满的装饰,无不流涕。
自从帝国人入侵以来,草原人已经失去明面上的萨满信仰许久了。
一座座圣光教廷的教堂,伫立在草原的各个城市中,在城镇中,都是帝国人颂扬圣光之名。
只有在那些教士懒得去,又榨不出一点油水的部落中,萨满们才顽强的存在着。
他们为草原人治疗疾病,举行婚礼,葬礼,参与着游牧民的一生。
草原是割裂的,分为了上流和下流,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然而今天,萨满国师,再度光明正大的出现在底格里斯之中。
他无需担忧圣光教廷的针对,因为庇护着他的,是当前草原上无可争议的至尊——巴图鲁可汗。
宴会进行了多日,据说年轻的巴图鲁可汗,宴请了每一位草原上的勇士。
在多年以后,每个草原勇士在自称时,还都会宣称在巴图鲁可汗的大帐中喝过酒。
由此可见,巴图鲁可汗的大帐确实了不得,能挤的下这么多人。
在萨满国师选定的吉日里,巴图鲁可汗不再宴饮众人,而是一大早便起沐浴更衣。
早已经准备好的队伍,陪伴在可汗的两侧。
在祭坛前,众人尽皆俯首,唯有巴图鲁可汗一人登上了台阶。
他站在堆起来的柴堆前,仰望苍天,随后一把点燃了这堆干柴。
火焰升腾,大漠孤烟,巴图鲁可汗心潮澎湃,他拜祭了三下,在心中许下了心愿。
随后巴图鲁转身,望着四周的人群,高声大呼道。
“我巴图鲁,在此即位撑犁孤涂,称可汗,自此以后,草原人不得取名撑犁,亦不得取名腾格尔。”
“凡草原人的贵族,称台吉,台吉以下为那颜。”
“台吉和那颜,皆有大小之分。”
“统军而出的,叫做太师。众多百姓,称作兀鲁思·亦儿坚。”
“禁卫军,称作怯薛······”
在巴图鲁可汗的宣告下,规定了草原汗国的各种规矩。
汗国实行君主制,由巴图鲁担任君主,其下是各位贵族,分为大台吉,小台吉,大那颜,小那颜。
依据其名位不同,各占据着不同的牧场、牲畜和牧民。
巴图鲁可汗的禁军,称作怯薛,又叫可汗亲卫。
在最后,巴图鲁可汗定下了草原汗国的国号——瓦鲁德安。
所有牧民欢呼传颂着瓦鲁德安的名号,瓦鲁德安很快就在草原上传颂起来。
日后若再问起草原牧民的来历,他们便不会向往日一样,称呼自己是草原人。
而是骄傲的挺起自己的胸脯,宣称自己是瓦鲁德安人。
哪个瓦鲁德安呢?
在桑干河口大胜帝国军的那个瓦鲁德安!
卡洛菲斯大陆上,全游牧民的瓦鲁德安,草原人自己的国家,瓦鲁德安。
在瓦鲁德安汗国建立后,巴图鲁可汗宣布,自此以后定都于底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