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了?快起来说话。”
太子走出书案,把她扶起来,小年子却不肯起来,眼眶都红了。
“祖宗诶,咱有话不能起来说吗?”
太子被她哭的心有点儿乱,到底什么事儿啊?
小年子是真心觉的愧疚,太子那么信任自己,从一个扫地太监一跃成为东宫总管,自己提拔的兄弟却坏了太子名声,小年子真是以死谢罪的心都有了。
“对不起,太子,我不当这个总管了,你把我撸了吧!”
太子惊讶:“为什么呀?”
多少太监打破头为了做总管,她好好的要走人,不给个理由,太子是不会答应的。
“我任人唯亲,坏了太子名声,都是我的错,我对不起太子对我的信任……”
小年子忍不住哭起来,都打嗝了,太子索性坐在她身边,道:“是小于子吗?”
“太子您知道啊?”小年子愣了,眼泪憋在眼睛里,不知道该不该落下来,太子瞧着好笑,犹如水洗过的黑眸,更加透亮,也瞧着更傻了。
揉揉她的脑袋,笑着道:“你当我这个太子每天就是看看奏章,上上朝吗?
小于子做的那些事儿是不好,不过还没触动到孤的底线
,孤跟你说过,水至清则无鱼,不怕底下人贪,怕的是贪婪愚蠢,没能力办事儿,就是害虫了。
小于子机灵,手段也有,贪财也很有策略,有分寸,要说治他的罪也犯不上,留着他就是想看看他能走到哪一步。
你听没听过一句话?”
“什么话?”小年子顾不上哭了,感觉跟自己认真分析事情的太子好帅啊!
“预先使人疯狂,比先使人灭亡。
贪婪使人一步步堕落,你先别管这个,装着什么都不知道,小于子要是能守住底线,就是可用之才,我会重用,可要是贪得无厌,就是自作自受了。”
“这样啊!”
小年子眼珠转动,太子一眼看出她的心思:“从今儿去,一步不许离开我的视线,免得你去给小于子报信儿,就这么定了。
起来吧,这么大人了,哭的稀里哗啦,好意思吗?”
小年子羞红了脸:“奴才去洗脸。”
太子摇摇头,看着她跑走,真是太单纯了,被人卖了还会帮人数钱。
小年子梳洗好,再次回来,已经干净整齐,又恢复她东宫总管的威仪了。
伺候太子笔墨,说起永昌候夫人了:“她太过分了,堵着人家
梁小姐骂,明明是她儿子的错,却让人家女孩子来承担,还有脸来告状,气死我了。”
太子:“那你说该怎么办?”
“狠狠打她板子,她就是上次尝到了甜头,故伎重演呢!”
小年子出着主意,气死她了,永昌候夫人那样的妇人,长舌妇一个,就该受到教训。
“嗯,你说的对。
来人,传永昌候夫人觐见。”
太监领命,不大一会儿,永昌候夫人进来,看到小年子站在太子身后,还不满瞪她一眼,敢让我在宫外等,没你的好果子吃。
“臣妇参见太子殿下。
殿下,年总管假传圣旨呢,从未有命妇在宫门外等的例子,皇后娘娘管理六宫,对命妇一向礼遇有加,她这是枉顾皇后娘娘懿旨,坏了娘娘宽厚待人的大好名声。”
不愧是侯府夫人,告状都是一套一套的,小年子听着都自愧不如,不愧是告状小能手。
太子冷冷撇她一眼:“年总管没有传错圣旨,孤下的旨意,母后宽厚,可惜有些人把她的宽厚当成自己放肆的底气了,孤觉的这股风气不能留,以后都这么办,没有传召,不得进宫。
侯夫人有意见?”
永昌候夫人低
垂着头,哪儿敢反驳?期期艾艾道:“臣妇不敢。”
“你求见孤,有何事啊?”
永昌候夫人不敢太过分,相好的说辞收敛几分,不过还是颠倒黑白,道:“寿安侯府小姐梁飘飘,勾搭我儿,骗走了家族玉佩,臣妇恳求太子帮臣妇做主,那个玉佩可是家传之宝,是要传给儿媳妇儿的。
梁飘飘长的丑,十八了还嫁不出去,分明是想讹上我家,这等不守妇道的女子,就该好好管教。”
太子道:“你的意思是梁小姐看上你家那个纨绔儿子了,骗了你家玉配,就为了给你儿媳妇儿,你不想要,是也不是?”
永昌候夫人不大高兴,我儿子怎么能是纨绔?
只是不敢和太子反驳,只好认了:“是的。”
“呵呵,侯夫人,你有证据证明是梁小姐骗了你家儿子吗?你可有亲眼所见?说不定是你儿子主动给人家呢?”
侯夫人道:“是家中小厮说的,我儿虽然爱玩儿,但是做事儿从不糊涂,不会拿这么重要的东西送人。
他若是看上梁小姐,肯定会来跟我说,堂堂正正提亲,而不是私相授受,肯定是那个贱人勾搭他的。”
太子冷笑:“巧
了,当日孤也在场,还真是你儿子上赶着送给人家的。
侯夫人,你是不是要怀疑孤说假话?在你心里,世上就你儿子好,谁都是坏的,惯子如杀子,侯夫人,你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