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姝芩眨了眨眼睛,轻声道:“是啊,哥哥,我总觉得其中必有蹊跷。不如我们悄悄跟着,看个究竟。”
两人相视一笑,默契地跟在逯云荻和红缨身后,保持着一段距离。
逯府后门相对简朴,门口并无守卫,只有几名家丁正在埋头忙碌着,看来是在准备些什么。
逯云荻和红缨的出现并未引起他们的注意,两人顺利地穿过后门,进入了府内。
燕沧澜和燕姝芩小心翼翼地跟在后面,燕沧澜低声对妹妹说道:“小心些,别让下人发现了我们。”燕姝芩微微点头,两人猫腰而行,尽量不发出声响。
逯云荻带着红缨穿过几条回廊,最终来到了一间偏僻的柴房前。
她从袖中掏出一把钥匙,轻轻插入锁孔,转动了锁。
门吱呀一声打开,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昏暗的柴房,空气中弥漫着潮湿和草木的气味。
燕沧澜和燕姝芩悄悄跟在逯云荻身后,两人相视一眼,都能看到彼此眼中的疑惑和警惕。
燕沧澜皱着眉头,低声道:“妹妹,你看到没有,母亲行踪诡秘,莫非真的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燕姝芩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坚定,“不管怎样,我们跟进去看看,也好放心。”
两人小心翼翼地走进柴房,只见逯云荻站在中央,轻声呼唤着:“止危,止危,你在哪里?姐姐来了喔!”
接着,从柴房深处传来一个少年咿咿呀呀的声音。一个顶着满头乱发,看起来痴痴呆呆的少年出现在逯云荻的面前。
这少年,正是逯止危。
他是逯府的庶子,比逯云荻小五岁,和逯云荻乃是亲姐弟。
逯云荻满脸心疼地看着弟弟逯止危,顿时就红了眼。她轻轻抚摸着他的头发,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愧疚与无奈。
回忆起那日的情景,仿佛就在眼前。
那时,逯府还沉浸在一片欢声笑语之中。母亲郑姨娘的离去,让府中的欢声笑语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悲痛与哀伤。
而最悲痛的,莫过于逯止危。
“母亲,母亲……”逯止危抱着郑姨娘的尸体,泪如雨下,悲痛欲绝。深受打击之后,他那双明亮的大眼睛,从此失去了光泽,变得空洞无神,人也变得痴呆傻愣。
逯尚书为了保全家族的脸面,不愿让人知道他有个傻儿子,便将逯止危关在后院的小屋内,严禁府中的人提起此事。他甚至请了巫师来做法,希望逯止危早日离世,以免成为家族的耻辱。
逯云荻得知此事后,心中犹如刀割。她知道,弟弟虽然傻,但他的心是善良的,是纯洁的。于是,她决定偷偷地去照顾弟弟,尽自己所能,保住他的性命。
每当夜深人静,逯云荻就会悄悄地来到小屋,为弟弟煎药、喂食。她用自己的微薄月例银子,买来药材,希望能让弟弟的情况有所好转。
然而,这些努力并没有改变弟弟的命运,他依然痴痴傻傻,不言不语。
看着弟弟那瘦弱的身体,逯云荻心中不禁一阵酸楚。她轻轻地为弟弟擦拭着脸上的泪水,低声说道:“止危,姐姐一定会想办法让你好起来的,你要坚强,要相信姐姐。”
逯云荻轻轻地将弟弟逯止危扶坐在草垛上,取出随身携带的银针,轻轻地在弟弟的脉搏上把脉,眉头微微皱起。
她知道,弟弟的病情并不乐观,需要长期调理。她小心翼翼地为弟弟施针,力求减轻他的痛苦。
治疗完毕,逯云荻又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布包,里面是她精心准备的干粮和草药。她喂弟弟吃了一些干粮,又让他喝了一口草药汤,希望能缓解他的病情。
如果逯府答应的话,逯云荻打算将逯止危接到忠勇侯府生活。
即便逯府不同意,她也会利用自己侯府主母的身份,对逯家施加压力,确保逯止危能够享受到美味佳肴,并且不会受到任何人的凌辱。
柴房内,淡淡的药香与湿润的土气交织在一起。
忠勇侯夫人逯云荻端坐在一张破旧的竹椅上,手中银针闪烁,一丝不苟地给弟弟逯止危施针。
门外,燕沧澜与燕姝芩一双眼睛紧紧贴在门缝上,好奇地窥视着里面的情形。
燕沧澜忍不住低声问道:“姝芩,你看出什么门道了吗?为何夫人如此小心翼翼?难不成,刚才她买的那些珍贵药材,都用来给这个傻子了?”
燕姝芩微微摇头,眼中闪过一丝困惑:“我也不太清楚。不过,我见这傻子像是有病,夫人竟亲自针灸,可见她对此人的关心非同一般。”
两人继续偷窥,只见逯云荻针灸完毕,轻轻拍了拍逯止危的肩膀,温柔地说:“好了,止危,你好好休息,等会去给你煎药。”
逯止危睁开眼睛,眼中闪过一丝欣喜,发出两声嘿嘿的傻笑。
他那虚弱而真诚的笑容,让燕沧澜和燕姝芩的心头不由得涌起一阵酸楚。
燕沧澜偷偷摸摸地溜到厨房,看见红缨正在聚精会神地煎药,便凑上前去。
“红缨姐姐,刚才那个傻子逯止危,是怎么回事?”燕沧澜低声问道,目光在红缨脸上打量着。
红缨微微垂头,用勺子轻轻搅动药罐里的药材,片刻后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