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医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敬佩,但他仍有些担忧:“夫人,这寒毒并非寻常之症,要找到根治之法,恐怕并非易事。”
逯云荻微微一笑,眼神坚定:“我知道这不容易,但只要有一线希望,我就不会放弃。府医,我相信你的医术。从今往后,你只需专心为姝芩治疗,不必顾虑其他。事成之后,我必有重赏。”
府医激动不已,连忙跪下:“夫人放心,我定当鞠躬尽瘁,为大小姐寻找根治之法。”
府医离去后,逯云荻便转身返回了清风楼。
燕沧澜坚守在妹妹燕姝芩的床榻之侧,宁愿在妹妹的屋内打地铺,也不愿离去,以此守护在她的身旁。
这份兄妹间的深情厚意,实在是让人感慨。
逯云荻目光柔和地瞥了瞥燕沧澜,他回头冲她扮了个鬼脸,然后别过脸去。
燕姝芩的病情得到了有效的控制,又有燕沧澜陪在身边照顾,逯云荻这才安心地回到自己的房间,舒舒服服地补上了一个回笼觉。
……
翌日拂晓,朝霞透过窗棂,洒在了逯云荻的床榻上。
她微微睁眼,看到窗外的新鲜阳光,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暖意。
想起燕姝芩的身体状况还不知如何了,逯云荻便迅速爬起床梳洗,并吩咐红缨让后厨精心熬制了一锅补气血的党参鸽子汤,准备去清风楼探望。
逯云荻步入清风楼,只见燕沧澜正站在窗前,面无表情地望着远方。
燕姝芩则坐在床榻上,精神状况较之前好了许多,见到逯云荻进来,眼中隐约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喜悦。
逯云荻将党参鸽子汤放在桌上,柔声问道:“芩儿,你身体好些了吗?这是我为特意为你熬的汤,喝了会对你的病情有所帮助。”
燕姝芩微微一笑,道:“谢谢夫人关心,我已经好多了。”
逯云荻走到燕沧澜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燕沧澜,你也辛苦了,喝点汤吧。”
燕沧澜转过头,看着逯云荻,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什么破汤,小爷才不稀罕呢!”
他瞅了一眼党参鸽子汤,香气直往鼻孔里钻,终究还是忍住了即将滴落的口水,轻轻哼了一声,然后转身快步离开了。
逯云荻拢了拢鬓角,挨着床沿坐下,看着燕姝芩那苍白的脸庞,心中不禁泛起一阵酸楚。她轻声说道:“姝芩,你身子要紧,这党参鸽子汤对你恢复有益,喝一些吧。”
燕姝芩的眼睛微微闪动,却依旧没有接过汤碗,也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逯云荻。
她的眼神中,既有疑惑,也有难以言说的复杂情绪。
“汤,我就放在桌上了,你想喝的时候就让丫鬟喂你喝。”逯云荻起身,轻轻拍了拍燕姝芩的手,说完这话,准备转身离开。
燕姝芩看着她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暖意,但她依旧咬着下唇,没有吭声。
逯云荻走到门口,回头看了燕姝芩一眼,柔声嘱咐道:“姝芩,你好好休息吧,我会让下人按时给你送药的。”
逯云荻走出房间,下了楼,让侍女襄苎去把燕沧澜叫到荣禧堂来。
不久,燕沧澜带着一脸的愠怒走了进来。
燕沧澜一进门,目光如刀,直直地盯着逯云荻,语气冷硬地质问道:“你昨晚为何把我屋子里的东西都搬空了?”
逯云荻轻轻叹了口气,道:“沧澜,你是忠勇侯府的继承人,我作为你的母亲,自然要为你的未来着想。那些东西,本就不该属于你。”
燕沧澜脸色一变,怒道:“母亲?你只是个继母而已!那些东西是我父亲留给我的,你怎么能说它们不属于我?”
逯云荻眉头一皱,语气加重了些:“沧澜,那些东西并非留给你,而是要留给有资格继承忠勇侯府的人。现在,你既无德无能,又无忠无勇,如何能担当起这份重任?”
燕沧澜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逯云荻:“你这是在质疑我的能力了?”
逯云荻摇了摇头,语气变得柔和:“沧澜,我并非质疑你的能力,而是担心你无法胜任这份重任。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整日游手好闲,不务正业,如何能继承忠勇侯府?”
燕沧澜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愤怒地盯着逯云荻:“你敢如此教训我?我告诉你,我是忠勇侯府的继承人,谁也别想抢走我的位置!”
逯云荻眼神一寒,语气坚定:“沧澜,你若真有本事,那就做出一番成绩来,让我看看你是否有资格继承忠勇侯府。否则,我绝不会让你继续荒废下去。”
燕沧澜瞪着逯云荻,眼中闪烁着怨毒的光芒:“你如此对待我,难道就不怕我恨吗?”
逯云荻淡淡一笑,不屑一顾道:“燕沧澜,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忠勇侯府的未来,即使你恨我,我也在所不惜。”
燕沧澜气急败坏,总觉得自己在她面前完全占不到上风,可恶!
“先别说这个了,”逯云荻突然话锋一转,换上一副和蔼可亲的笑脸来,轻声问道:“沧澜,上次的蝈蝈你有没有留几只?”
昨夜,她与红缨耗尽九牛二虎之力才捉到一只蝈蝈,然而,等回到房间才发现,装蝈蝈的纸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