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东战场, 伤病营。
近日来是大反攻没有,小冲突不断,此营帐里也有许多东倒西歪的伤病, 有人压不住的呻*吟, 有人闭眼寂静的忍耐, 有人忍不住说话转移自己的神。
“兄弟,是哪一个实验行列的,我是甲字二号,“一个大个子的伤兵说, 他的胸前横贯一个巨大的伤口,上面白色纱布透出点点血腥,整个人都面血色,语气里带哆嗦和恐慌。
“我是乙字十三号。”回话的是一个个子略小的伤兵, 他也是胸前受伤,不过看比大个子轻一点。
“大夫们给用了什药?用那酒精了吗?我用了酒精,用了大蒜素,还有那新出的止血粉。我先前都没有听过这些药, 不知效果怎样?”大个子一一列举, 语气里带担忧。
“怎的还有止血粉?感觉怎样?”小个子却是个精明的,一下子听出了两人的不。
“挺好的, 当时血哗啦哗啦的流, 大夫直接拧开了一个瓶子, 给我用了。止血很快, 用了也没有那痛了。”回想用药时效果, 大个子满脸庆幸的说。
应该是很好的药吧, 不然效果也不会这好。只是这好的药,怎还是什实验, 用到了他们这些人身上呢。有一种不可置信的感觉,但是事实好像是如此。
小个子伤病扫一眼大个子的伤口,也不羡慕大个子用多一种药了,不过还是说,“估计是好东西,赚到了。我就没有那止血粉。”
“嘿嘿,嘿嘿。”大个子得到其他人的认,再加上捡回一条命,劫后余,即使现在还是虚弱得很,依然乐呵了两声。
许是被大个子嘿嘿嘿嘿的傻乐感染,旁边一个闭目养神的黑黝黝汉子插话进来,“咱们这伤兵营里,病号分为甲乙丙丁四类,甲字是伤势最重的,用药也最多;乙字就是小个子兄弟,在原来的酒精的药方里,加了一味大蒜素;我是丙字的,我的伤口在脖子上,不算特别深,但是血流得猛,也用了止血粉,但是没用大蒜素;还有那丁字的兄弟,数目最多,就用了酒精,大蒜素和止血粉都没有用。”
“想来这次的实验,是实验那大蒜素和止血粉的作用。”
想不到这黑黝黝的汉子,看貌不惊人,消息居然这灵通.
小个子士兵连忙奉承,“大哥,哪个兵种的呀,消息真灵通。”
“我斥候的。”
斥候啊,怪不得,这个兵种就是看不起眼,但是打探消息一流,小个子连忙凑过去,“大哥,我隐隐约约听说了,咱们这个,都是试新药的,那大夫日日过来查探我的情况呢,说,这药,会不会有什问题啊?这大蒜素听好奇怪啊,闻也一股子味,跟平常的药不一样。我年纪还小,我还想回去娶媳妇呢。”
黑黝黝汉子抬眼一瞄他,嘲笑,“想什屁事。就咱们这些不值钱的命,难还故意谋害了不成。被选中试新药,就是最好命的时候,有药用,有大夫时时看,真是年纪小,不知以往没药没大夫硬等死的痛苦。”
小个子被说了一通,却丝毫不恼,反而兴起来,“大哥说得是,是我脑子被糊住了,一时没想明白。可不就是这个。”
这一顿话,说得旁边的人都兴起来,尤其这甲乙丙三人,自觉自己都是被偏爱的幸运儿,不像那丁字,只有那酒精,虽然酒精也很不错了,好过以往没有。但是嘛,人总是爱比较的,人我有就十分兴。
丁字:老子不稀罕,老子伤最轻。
等到快入夜的时候,大夫来看过一次,仔细问过伤口有没有发热感,查探过有没有红肿再沁出血之后,才离去。
甲乙丙三人就靠睡过去了,等到了下半夜,乙字小个子却觉得自己身边很吵,伤病营里呻*吟是常见的了,但是这次声音却像在耳边一样。
在耳边一样。
小个子猛然一惊,从梦中醒过来,只觉得身边的丙字斥候大哥热得像一团火。
“大夫,大夫,这里有人发热了,这里有人发热了。”小个子的声音颤抖。
伤后发热,那是受伤后最致命的情况之一,基本上发热退不下去,就在等死。
先前有了酒精,这情况便好了许多,只是有酒精也很残忍,得把伤口的腐肉切开,重新缝合,然后再吃药。
但是,这大哥的伤口是在脖子啊,脖子再切开多。
小个子年纪小脑袋转得快,已经想到了最坏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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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非斥候大哥这好的一个人,就要这样去了?
喊声惊醒了周围人,只是却没有人出声,一片沉寂。这种明明在战场上已经捡回来了一条命,结果却发现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