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尊怔望着女婴,如同做梦:这小丫头到底是人是妖还是神?
“啊——!”妇女恐惧的尖叫着,直往后退。
玄尊再看时,女婴又变成了一只硕大无比的青黑色蜘蛛,爬动在肉红色的桃花朵子上,吃着花肉,咯吱咯吱有声。
“大……师……”妇女满脸的惊恐不安。“这,这……”
“阿弥陀佛!”玄尊诵声佛号,再看时又是好端端的女婴,睁开了一双清亮的大眼睛,令玄尊惊奇万分:竟是双瞳孔,看人如刀。
“大胖和尚!你已大祸临头了!”女婴桃花忽然翻身坐起,开口说话。
这时,从门外急匆匆走进一个男人:“大,大师!快走,官府抓您来了!”
“二娃!”来人是妇女的丈夫陶二娃,妇女见他说。“咱们的女儿桃花……”
“嘻嘻!大胖和尚要遭殃!”女婴桃花在摇篮里笑,突然又变得哇哇大哭。
“施主!”玄尊大惊失色。“官府为什么要抓贫僧?”
“桃园寺失火,烧死了几个年轻貌美的女子!”陶二娃说。“有人去报告了官府!”
“业障啊!”玄尊顿时跺脚长叹。
汪汪汪……突然,传来了屋顶子上黑狗子的凶恶急叫声。
须臾,大黑狗冲进了屋内,从摇篮里叼起小主人桃花,就往外跑。
“嗷嗷嗷……”大黑狗刚冲到门楼外,就发出惨叫,倒卧在地上,桃花在狗的脚下哇哇大哭。
玄尊与男人妇女出门一看,莫名来了大队官兵,倒在门前的黑狗,身中了几箭,眼看是再难活命。
“就是这家!”官兵簇拥着两匹坐骑,一个书生与一个将军模样的人,勒缰停在门前,不住的打量三人。
“袁先生!传言现世的保驾将星,难道就是这地上哭叫的婴儿?”将军模样的人问书生。
“今日不是黑狗离开屋顶半个时辰,还真难算准啊!”袁先生从马上跳下来,弯腰从地上抱起桃花。“明将军!请看这女婴,左脸生着只青黑色的蜘蛛痣,是为无极山无极洞仙妖蜘蛛转世,能布下天罗地网,专拒来犯之敌;右脸生着肉红色的桃花痣,是为桃妖附体,百般善变,惑人与祸人。此女一旦长大成人,那将是天下无敌,永无宁日!”
明将军听罢,倒吸了一口凉气:“袁先生!该怎么处置?”
“杀!”袁先生面无表情,随手将桃花扔到了地上。
“我皇洪福!”明将军一声大喝。“来人!将这丑陋的女婴,就地处斩!”
“阿弥陀佛!”玄尊上前打了个稽首。“这女婴你们可杀不得!”
“你这秃驴,何以胡说?”明将军大怒。“你岂说说,怎么就杀不得?”
“杀她你就要大祸临头!”玄尊冷笑。“不信悉听尊便!”
“来呀!”明将军更怒。“将这秃驴一并处死!”
“啊呀——!”官兵正要动手,明将军感觉脸上被什么东西,狠狠咬了一口,不由伸手一摸,巴掌心里一阵灼痛。
“将军!”袁先生一看,顿时大惊失色:一只青黑色的大蜘蛛,正吊着白丝,在空中打悠。明将军的半边的脸,顷刻发青发黑。“这,这是……”
“啊!啊——!”明将军感到身如火烧,在马上再坐不住,卟嗵一头栽到了地上。
“快,快放箭!”袁先生吓的面无人色:明将军倒在地上,一会整张脸面皮脱落,露出了森森白骨,看样子他已是活不成。
“快进屋关门!”玄尊闻言急叫,陶二娃与老婆如梦初醒,急忙抢起地上的女儿,闪身进门。
但是已迟:官兵的箭雨,嗖嗖射到。
好在玄尊在后,急挥禅杖拨打,掩护着二人抱伢,抢进了门楼,慌忙关上了大门
“灾星啊!”妇人不由痛哭。“招来官兵杀人,二娃!这,这如何是好?”
“女施主!”玄尊诵了声佛号。“事已至此,哭也无益,想方设法逃出去才是正理。”
“大师!”陶二娃摇头。“官兵堵门,弓箭守候,怎能逃出?”
陶二娃说的不错,袁先生正指挥官兵,将桃花畈所有的进出路口,令官兵全部堵死。
“屋里人听着,速速将那女婴交出!”屋外有人在高叫。“不然,我们要让你们桃花畈的全村老幼,为她陪葬!”
“二娃子!”陶二娃听到了族长陶德公的声音。“赶快开门交出妖孽,任由官府处置,好保全族人!”
“天啦!”妇人闻言大哭。“二娃!怎么办啊!”
“嘻嘻嘻……”女婴桃花忽然嘻嘻笑。“好玩!好玩!爹!娘!快把我交出去吧!”
陶二娃吓了一大跳,望着怀抱的桃花不知所措:这还是刚出生不久的婴儿吗?当真是妖吗?
“大师?”陶二娃望着玄尊和尚,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阿弥陀佛!”玄尊沉思片刻。“既然桃花如此说,总是她天生异凛,与众不同,吉人自有天相!”
“叔公!”陶二娃迟疑了一下。“请官老爷别放箭,我交伢!交伢!”
陶二娃说着,小心地的打开了大门,往外一瞅,大队官兵正用刀枪,戒着族长陶德公带着家族的人,聚集在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