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沈楠的情况,罗长顺是知道的。当初沈楠因为孩子丢了发疯的时候,拿着菜刀一通乱砍乱砸。
但是沈楠的这种攻击行为是有局限性的,要砍的对象全是钱家人,一边拿着菜刀追着钱家人挥舞,嘴里也不闲着,各种污言秽语的输出,恨不得把钱家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个遍。
钱家人吓得不敢回家,都躲了出去,沈楠觉得不解气,就回家一通打砸,把家里的各种家伙事儿几乎都砸了个遍,就差点房子了。
直到看到从外面做工回来的钱金贵,沈楠才像泄了气一样,瘫倒在地,嚎啕大哭起来。
这之后,钱金贵把沈楠送去了精神病院治疗一段时间。可是精神病院要钱啊,那时还没分家,钱金贵赚的钱大部分都交给了他妈钱老太,小两口没攒下什么钱,没多久就把家里的存款耗光了。
这时钱金贵只能向父母求助,可惜得到的答复是“没钱”。不仅如此,钱家两个老的,加上大哥钱金财,还以沈楠是危险分子为由,将他们赶了出去。这也就算是分家了,不过老三两口子除了拿了几件衣服出来,连根狗毛都没分着。
都说“老儿子,大孙子,老太太的命根子”。在钱家,大孙子钱龙滨是老太太的命根子不假,可是最小的儿子钱金贵却并不得宠。
钱金贵的长相在农村那些小伙子中也能算中上等,但是比他两个哥哥还差一点。他嘴巴也没有两个哥哥甜。但这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脑子没有俩哥哥活泛。
看看钱金财,虽然没啥本事,但是能忽悠一堆少妇围着他打转,这就是本事。再看看钱金斗,直接找了个家底丰厚又有赚钱门路的老婆,生活质量一下子提升一大截。
钱金贵呢?找了个家里穷的女人不说,要结婚的时候,沈家还对钱家一顿挑理,还要走了不少彩礼。这让钱家老两口对沈楠怎么看都不顺眼。幸亏钱金贵听话,好拿捏,结婚后同意往家里交钱。
在将钱金贵和沈楠赶出去的时候,钱老太太觉得自己把着经济大权的决定太英明了。虽然老三两口子分出去了,要钱可能不那么容易了,但是也只能忍痛割舍,毕竟保命要紧啊。
沈楠吃了些抗精神病药物,病情暂时控制住了,就因为没钱出院了。钱金贵怕她再犯病,于是就去找了村医罗长顺。
罗长顺给她开了些具有疏肝理气解郁功效的中药,每隔几天去他们暂住的村里的废屋子给沈楠检查一下,再根据她的情况调整药方。
这么调理了一段时间,沈楠的精神状态基本稳定住了。头两年,钱金贵两口子还出去外面边打工边找孩子,可是没有一点消息。
再后来,沈楠又怀孕了,生了一个女孩儿,现在也是六岁,比钱小树生日稍大一些。沈楠的精神有了寄托,再也没听说犯过疯病,村里人都已经快忘了她有疯病这回事了。
没想到,因为钱小树这件事,又让她的精神受到了刺激。虽然她一直坚持认为孩子就是丢了,让钱金贵继续出门各地打零工找孩子,或许,她也曾设想过孩子不是丢了,而是死了的可能吧?
正当罗长顺在外面焦急的劝慰沈楠“不要激动,别伤了孩子”的时候,一个孩子的哭声在院子外响了起来:“妈妈,你在哪里?妈妈,我害怕,你快回来呀,我不敢一个人在家...”
很快有村民将外面哭着找妈妈的小女孩带进了钱家的院子,她就是钱金贵和沈楠后来生的女儿钱宝鸽,意同“保哥”。
宝鸽出生到现在,还从来没有来过钱家,甚至不知道这家人都是她的亲人。
她跟着村民来到了钱家堂屋的门前,罗长顺见这个女娃儿来了,和蔼地说道:“宝鸽啊,别哭了,找不着妈妈了是不是?别怕,妈妈现在在屋子里呢,爷爷抱着你从窗户看看妈妈好不好?”
随后,罗长顺将钱宝鸽抱了起来,隔着窗玻璃看里面的情况。
钱宝鸽见妈妈真的在屋子里,恐惧感马上消失了,还挂着眼泪的小脸儿上露出了惊喜的表情,朝着里面喊着:“妈妈,妈妈!”
沈楠听到熟悉的喊声,抬起头四下看了看,宝鸽马上兴奋地挥着小手,继续喊道:“妈妈,我在这里,你看到我了吗?”
沈楠在屋子里木愣愣地呆了一会儿,瞅瞅窗户外的宝鸽,又瞅瞅躺在炕上的钱小树,有些回过神来了:对,对,自己有两个孩子,一个儿子,一个女儿,都是六岁。
随后她又环顾了一下房子四周:这里不是自己家?自己怎么会跟儿子在这个屋子里的?不行,儿子睡觉认地方,不能让他在别人家过夜,得赶紧把他带回家。
这样想着,沈楠就将仍然昏迷的钱小树用炕上的被子裹了起来,抱起来后就去开门往外走。
此时钱家的院子里除了罗长顺,就是钱家人了。罗长顺见孩子被沈楠裹得严严实实抱出了屋子,吓得不轻,急忙放下怀里的钱宝鸽,对沈楠说道:“侄媳妇儿,咱俩换换,把怀里的孩子给我,你抱宝鸽行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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