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京城到湖北安陆的官道上,景王一行人,共有三辆马车在慢慢行驶着。
这些马车看起来都非常普通,任谁也看不出来马车之中坐着的竟是当今皇上的亲生儿子,景王。
在官道周围的群山上,分布着一簇一簇的锦衣卫,全程秘密监视着景王车队的一举一动。
不仅如此,他们还派出了更只鸟和两相知蛊虫,几乎无死角的对景王进行监视。
此时的景王坐在马车内,头发凌乱,面色惨然,眼中布满血丝,看上去前所未有的颓废。
“严嵩,荀欢。”
他口中喃喃说着,表情变得极为凶狠。一想到父皇,又露出十分绝望之色。
一个女婢从马车头部钻入车厢,想给景王续茶,看到景王凶光四射的样子,顿时吓了一跳,惊叫一声,连手中的茶壶也掉落在了地上。
景王看着她,朝她微微勾了勾手指,示意她上前。
那女婢不由自主的吞了口口水,温顺的走到景王的面前。
还没等她走近,景王一下子掐住了她的脖子,冷然道:“我有那么恐怖吗?”
下一刻,只听得‘咔嚓’一声,女婢的脖子被掐断,紧接着便被扔出了马车之外。
远处的锦衣卫看到这番场景,连忙记录着什么。为首的锦衣卫千户低声吩咐道:“一会儿你们下去,把那女婢的尸体带回京城。陛下舐犊情深,不愿意再让景王殿下增添恶名了。”
“是,大人。”两个锦衣卫立刻躬身道。
他们光顾着看那名死去的女婢,没有注意到的是,此时有一张透明的符箓,随风飘荡着,默默进入了景王的车厢里。
车厢内的景王随意的擦了擦手,拿出一个镜子,有些顾影自怜道:“我看起来,很可怜吗?”
望着镜子中那憔悴的身影,突然变得面目狰狞起来,心中暗想:“我是未来的储君!一点都不可怜!裕王那个窝囊蛋怎配与我争夺皇位?只要搞定了父皇.....只要搞定了父皇.....”
他的眼神渐渐凶狠起来,心中胡思乱想道:“荀欢!事情的关键在于荀欢!他身上有黄帝内经的心法。只要将其抓住,把黄帝内经的心法逼问出来,稍加修改,再让父皇修炼。父皇一定看不出端倪,一定看不出......”
他一边想着,神情越发的癫狂,顺手抄起了一旁的酒杯。
方才那个飘进来的透明符箓已经溶入酒水之中。但景王浑然不知,将其一饮而尽,只感觉脑袋昏昏沉沉的,一下子倒在马车上,很快便陷入沉睡之中。
远处,最高的山峰之上,姜旭文施展隐身术站在那里,淡定的看着官道上的景王一路前行。
加上这一次,他已经通过符箓给景王下了第五次毒了。
景王身为一个炼脏境三品的高手,并不是能轻易控制的,因此姜旭文不得不下一番功夫。
这是一种慢性毒,能在对方毫无察觉的情况下慢慢影响对方的心智和精神,最终完全为自己所控制。
而且,由于毒素累积缓慢,几乎没有任何大夫能诊断出来。
经过这五次的毒性加深,姜旭文感觉应该是十拿九稳了。接下来只需要静静等待着景王毒发就好。
说起来,自己这些天来的遭遇都拜这景王所致。
若不是这个小王八蛋,自己现在应该还在孤竹国享受着关外的悠闲时光呢。现在也不至于惹上了严党。
一想到严党,姜旭文便微微叹了口气。
严党所代表的朝廷力量果然十分惊人。这段时间以来,每天都有一沓一沓的细作前往燕国。
这些细作中有来自大周的,有来自江湖上各大门派的,甚至还有来自齐国和赵国这些邻国的。
毫无疑问,这些人都是在严党的控制下,才向燕国渗透的。
严党的力量由此可见一斑。
若不是自己的符箓之术到了第九重,可以施展大量的小黄人儿用来警戒,燕城内不知道会有多少细作。
饶是如此,他现在也已经渐渐感到力不从心了。
毫无疑问,严党一定还会有下一步动作。而且,动作一定不会小。
姜旭文有一种风雨欲来的感觉。
可恶的嘉靖帝,这种情况下,都不处理严党,还让严党如此的疯狂嚣张。
既然嘉靖帝不动手,那现在只能由自己动手了。
姜旭文一边仔细思索着接下来的对策,一边往燕国而去。
他一路施展御风符,风驰电掣,很快便回到了燕城。
刚到城市的上空,就看到陈卫良和墨菁等待在文秧宫的门口,看上去十分焦急。
姜旭文从空中落下,直接来到文秧宫的门口,对两人微笑道:“陈兄,墨菁姑娘,何事如此焦急?”
两个人看到姜旭文,一起深深作揖,用的是晚辈见长辈的礼节,显得极为恭敬。
“你们两人这是何意?”姜旭文顿时有些意外,连忙将两人搀扶起来。
这墨菁从来都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没想到现在却能如此拉下脸来,倒有些意料之外。
他转头望向陈卫良,后者沉声解释道:“墨门的四大头领中,木尊子是墨菁师妹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