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汗,前方五十里,就是令支国的地界。”
在北戎浩浩荡荡的队伍中,乌顿坐在一条巨大的霜狼之上,正在品尝着北戎熬制的马奶酒。
泰若塔骑着一条体型中等的霜狼,指着前方那座在风沙中若隐若现的城池说道。
“这是我那可怜的老八亲手覆灭的城池吗?”乌顿手搭凉棚望去,眼中露出淡淡的忧伤。
“是的,父汗。”泰若塔点点头道。
“城中还有幸存者吗?”
“大部分都逃往孤竹了,还剩余一些人不愿意离开故土。”
“把这些余孽全部杀掉,为我儿陪葬。”乌顿沉声下令道。
“遵命。”泰若塔朝自己的右领主摆了摆手,示意他去干活。
那右领主显得十分兴奋,一招手,立刻便有一队狼骑兵出列跟着他去烧杀抢掠。
此时西南边突然出现一阵骚动,接着便看到几个狼骑兵哨骑身上带伤,穿着破掉的盔甲飞奔过来。
乌顿的脸立刻便阴冷了下来。
立刻便有守卫过去接触这些哨骑,然后带着其中一个哨骑飞一般的来到乌顿面前。
那哨骑从狼背上翻下,跪倒在地,禀告道:“大汗,我们在西平堡垒的先头部队被敌人给偷袭了。”
一旁的泰若塔立刻问道;“地风,天火和地火那三条狼王呢?还有二十三弟呢?”
哨骑将头低下,满是悲愤道:“三条狼王,还有二十三世子,均被对方给斩杀!”
听到这话,饶是在战场上已经厮杀多年的乌顿也有些动容,沉声问道:“对方是谁?”
“他们穿的是燕国的战服,手上拿着一张奇怪的黄纸,嘴巴只要念动几声咒语,便会有很多黑色的武器往外喷出,威力极为惊人!二十三世子猝不及防之下,被他们当场斩杀。三条狼王力斗良久,最终也因受伤太重而倒地。那些粮草,也都被他们给烧毁了!整个护粮队几乎全军覆没......”
听到这段军情,泰若塔脸上顿时露出迷茫之色。
黑色的武器他知道,应当是孤竹国独有的泼墨诀。但对方明明是燕国人,怎么会使孤竹国的绝招?而且,黄纸又是怎么回事?
他转过头,看向自己的父亲,希望能从父汗这里得到解答。
父汗从十五岁的时候便开始起兵,征战北疆数十年,什么东西没见过?
然而这一次,他在父汗的脸上也看到了不解和疑惑。
“黄纸....咒语....”乌顿喃喃说着,试图找到事情的关键。
北戎的萨满也常常念咒语,不过那基本都是用来祈福和治病的,不能用来战场杀敌。
听说大荒有一山,名叫丰沮玉门,山上有一种巫术,能通过念咒来请鬼神。
对于此等传说,乌顿不知道真假,也从来不知道其中具体的运作法门。
难道竟在这里碰到了此道高手?
可恶的人类,果然是花样繁多。
上天实在是太不公道了。那么多的土地,那么多的资源,那么多的灵气通通都给了人类。
而北戎却只能躲在深山老林里面苟活,身边也只有野兽相伴。
就连拯救自己族群的天神,都是人类的样貌。
想到这里,乌顿心中又开始愤愤不平起来。
不过很快他便压下了心中这种对人类深深的嫉妒和愤恨。
北戎在密林中做了数千年的猎人,有一条非常重要的祖训,那便是不管在任何情况下,都要保持冷静。
还有一条就是,不管面对多么弱小的敌人,都要做好万全之策,然后给予对方致命一击。
毕竟再弱小的动物,都有可能让自己受伤。对于老林子里的猎人来讲,一旦受伤,等待自己的就是死亡。
这一次被偷袭,就说明对手其实是有还手的能力的。
他沉声开口道:“情报原本是我北戎的强项,想不到离开了赵怀香后,反而让对手抓住先机!命令部队徐徐前进,派出哨骑侦查。”
“遵命,大汗!”一旁的传令官躬身说道。
泰若塔此时不失时机说道:“父汗,由此可见,有时候人类也是有点用处的。”
乌顿瞥了他一眼,告诫道:“现在是战时,若有谏言,等战后再说!”
“是,父汗。”泰若塔连忙说道。
......
“主上,您发给我们的这些符箓,果然十分有用!”
说文茶楼二楼,姬斌语气十分兴奋,向姜旭文介绍着西平堡垒的战况:“我们共带了十五张符箓,只用了十二张,就已经将那三条霜狼给打倒了......”
“失效了几张?”姜旭文打断他的叙述,沉声问道。
“失效了三张,其中一个将领关键时刻没有用出来泼墨符,被霜狼反杀。”姬斌回答道。
“超过七成的使用率,倒还可以。”姜旭文满意的点点头,又交给他一沓符箓道:“这一份成功率会更高一点,你拿去试试。”
“多谢主人!”姬斌如获至宝,立刻将符箓捧在手心。
姜旭文正欲再说,突然感觉到一股熟悉的气息,便对姬斌道:“你赶紧回去吧,我有客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