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坛之上,姜旭文竭力为墨宇斐吊命,一股醇和浑厚的内力缓缓进入墨宇斐心脏附近的脉络,缓缓治愈着他的心脏。
他受到的伤很重,左心室被严重损伤,血管破裂,鲜血进入肺部形成积液,严重影响着他的呼吸。
姜旭文所要做的事情很多,不仅要护住墨宇斐的心脉,还要想办法导出肺部的积液。
这些手段只有内力是完全不行的,需要用到黄帝内经中的无上医术才行。
所幸,事情虽然麻烦,但姜旭文尚能处理。只是这需要耗费很大的功夫,比杀一个北戎的将军要麻烦得多。
毕竟姜旭文内力再强,也无法帮助墨宇斐完全修复已经受损的心脏和血管。
人的身体虽然很平凡,但却无比精巧,是比炁息和内力更加神奇的事物。
一旁的墨岚竹默默看着荀先生全神贯注的拯救大哥的性命,心中满是感激。
她看到荀先生的额头冒出细汗,情不自禁的伸出手去,为他轻轻的擦拭着。
一边擦拭,一边轻声道:“姜先生,我能帮上什么忙吗?”
“你方才叫我什么?”姜旭文有些意外,沉声问道。
“哦....岚竹说错了,应该称您为荀先生才是。”墨岚竹脸颊一红,连忙更正道。
姜旭文顿时一凛,心想这小妮子莫不是已经猜到了自己的身份。
这可不行!
若是她真的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以后对自己的打赏多少都会带着感激的目的,这样的话修为点的折算便会大打折扣。
就像当初说文茶楼开业的那天,这位大殿下给自己打赏的那么多钱,结果一文都没算进修为点内。让他失望了很长时间。
直到今天,姜旭文还在为此耿耿于怀。
如果不能折算修为点,以他现在的实力,这些万恶的钱财又有什么卵用?
用摄心术随便蛊惑一个国家的国君就能一辈子吃喝不尽了。
想到这里,他面色肃然,冷哼一声说道:“连个名字都能叫错,何其无礼!”
墨岚竹吓了一跳,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后一缩,嗫喏道:“大人,小女知错了。”
此时墨宇斐也为妹妹谢罪道:“老祖,我妹妹年纪小,还不懂事。在下给你赔罪了,请您息怒。”
“这个姜先生,是何许人?”姜旭文装作漫不经心的问道。
墨宇斐连忙回答道:“回禀老祖,左右不过是一个江湖中的说书人,小妹和他多有接触,以至于言语失措。老祖放心,我会把这位说书人赶出孤竹城,不会再让小妹不务正业了。”
姜旭文听到这句话,立刻停下手中的动作,看着墨宇斐道:“你小妹听书,是正常的娱乐活动。她看的开心,与你何干?这你也要管?”
“我....”墨宇斐听到荀先生语气不善,顿时慌了神,表情讪然。
“再者说了,人家姜先生好好的在我们孤竹说书,一不坑蒙拐骗,二不偷奸耍滑。你有什么理由把人家赶走?这不是仗势欺人吗?”
墨宇斐被说的满脸通红,冷汗直冒,挣扎着就想磕头向这位墨家的老祖请罪,一下子牵动伤口,痛苦的低吟起来。
姜旭文毫不留情,继续说道:“身为墨氏子弟,尤其是未来的储君,不要总是这么不近人情,刻薄寡恩。要常有仁者恕怀之心。——这一点,你的父王比你做的要好多了。”
“小子....谨记。”墨宇斐看到老祖还愿意教导自己,连忙颤声说道。
“好了,接下来我要专心为你疗伤,你们两个最好闭上嘴巴。”姜旭文冷冷说道。
墨宇斐立刻识趣的闭上了嘴巴,心中羞愧之情无以复加。
墨岚竹受到姜旭文苛责,顿时又害怕又委屈。心想自己果然是异想天开,竟把姜先生和眼前这位无所不能的荀先生联系在一起。
随即她又觉得十分疑惑,那日姜先生给自己看病时,那种脉络畅通的感觉也是真实存在的啊。
想到姜旭文,她又觉得十分庆幸。幸好姜先生被大哥呵斥离开,没有牵涉到这个危险的局势当中。
紧接着,她突然又想到了什么,“啊”的一声叫了出来,随即立刻捂住嘴巴。
“又怎么了?”姜旭文有些不耐烦道。
“姜....城里的那些百姓们不知道怎么样了?他们会不会跟我们一样受到了袭击?”墨岚竹一脸担忧道。
“不必担心。”姜旭文语气淡然道:“来敌已经被我和祖竹共同击毙了。”
墨宇斐听到这句话,神情震动,满含深意的望着姜旭文,欲言又止。
“你又想说什么?”
墨宇斐双眼含泪,一脸真诚道:“宇斐代表孤竹国,多谢荀先生!”
他这一次原以为自己必死,孤竹国必败。却没想到,事情得到了如此的转机,此刻对荀先生感激涕零,已将荀先生视为孤竹国的最大恩主。
......
祭坛之下,一场恶战已经接近尾声。
在墨伊和墨氏子弟的强势介入下,相国陆中启的人马节节败退。
不少人见势不对,开始翻山越岭,四散而逃。近卫军不断赶来,迅速对这些逃跑的人展开追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