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那御心原本正待要对墨岚竹主仆下手,突然察觉到有些不对,一个跨步来到姜旭文面前,趁他还躺在地上,手中匕首立刻往姜旭文的心窝里戳。同时眼睛微眯,凌厉的眼神往朝姜旭文直射而去。
姜旭文迎着御心的目光,不躲不闪,眼中散发出流光溢彩,明亮异常。
御心只觉得眼睛一阵刺痛,他看到对方的眼瞳竟出现一个漩涡形状,在那里不断地旋转,转得他脑中昏昏沉沉的。
他手上的刺杀动作立刻便做不下去了,双手抱住头,极力的想要将视线从对方的眼睛上挪开,但对方的眼神仿佛有磁力一般,始终无法如愿。
他顿时心中大骇。他的摄心术传承自家族秘术,自学成以来,从未遇到过敌手。
没有修习内力的,被他瞪一眼就会晕倒。就算修习内力的,也没有人能够在瞳力上和他相抗。
如今这个臭说书的,到底是什么身份?竟能从正面破了自己的摄心术神功?
眼见已是生死之间,他额头青筋暴起,拼尽全身的力气,牵引着自己的双手,奋力往自己的双眼插去。
霎时间,鲜血混合着黏液从眼眶四溅飞出,一行血泪顺着御心的脸颊流下。
御心顿时只能看到一片黑暗,心中却感觉到一阵轻松。
然而下一刻,他眼前的黑暗竟再次亮堂了起来,一只巨大的九尾狐在广袤的黑暗中缓缓升起,直至高空。它一双竖瞳散发着流光溢彩,将眼前的黑暗全部驱散。
在御心的视野中,再也没有别的东西。只有这只九尾狐高悬在空中,在冷冷盯着自己。
御心心下茫然,跪在地上,‘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
“摄心术不在于眼睛,而在于心。蛊惑人心之术掌握的越深,便越容易受到反噬,放弃挣扎吧。”
姜旭文慢慢站起身来,沉声问道:“你来此,意欲何为?”
御心保持着跪拜的姿势,机械的回答道:“抓捕说书人,逼问出神秘人的下落。”
“什么神秘人?”
“在赵家庄秒杀闻獜,破坏赵驸马计划之人。”
“你们北戎在孤竹国还有多少个细作?”
“不知道,我只和上峰涂老单独联系。他是潜伏到孤竹国的总头目之一,庚字班二等斥候。”
“他现在在何处?”
“监察监门大都统刘良。据涂老所说,刘良今晚会和那神秘人见面,涂老和其他人会对刘良全程监视。我们在逼问完说书人后若有新的情报,也要赶过去。”
“这是要一起出手,埋伏神秘人?”
“是的。北戎也会派高手前来,今夜将是那个神秘人的末日。”
御心说到这里,原本机械的语气渐渐兴奋起来。似乎在他的潜意识里面,对这种围攻高手的场面非常兴奋。连手都在微微颤抖。
姜旭文又问了一些问题,详细得了解了一番后,终于再也问不出什么来。
他单手按住御心的头,顺手一拧。
‘咔嚓’一声响,御心的脸便从前面转到侧面,下巴抵在了肩膀上。
望着地上的三具尸体和两个昏迷的少女,姜旭文面色渐渐冷了下来。
他在这个院子中生活了很长时间,虽然日子很清贫,但最起码没有太多的安全问题,也从未遇到过生死搏杀。
然而现在,这些北戎细作莫名其妙的杀进来,想要毁了这份安宁。
这就有点触碰到自己的底线了。不把这孤竹城里的细作清理干净,当真是寝食难安。
既然廖庭发那位上将军做不到,那自己只好亲自出手。
姜旭文走回屋子,先是换了一件干净的衣裳,然后从正门走出,去往邻居家,又给了邻居一两银子,请求他们让姜秋秧待到明天再回来。
姜秋秧跟邻居家改成与她年龄相仿的小姐姐玩上了瘾,欣然答应。邻居拿了钱,自然也是满心欢喜,立刻应承了下来。
姜旭文又返回院子,走到那个王宫侍卫的尸体旁,从他身上解下一柄长刀,别在自己身上。
看了看天色,他将墨岚竹主仆抱上马车的车厢,然后将马车牵出院子。
一拍马屁股,那马受到惊吓,当即往孤竹城的方向奔跑而去。
眼看着马车一骑绝尘,惊动了不少路人,姜旭文这才转过身,往当初与刘良约定的方向而去。
......
刘良独自一人出得城门,默默往荒野中走去。
此时已是深夜,路上一个人都没有。
幸好月光很亮,而且还有满天的星星相伴。这让刘良稍稍安心了一些。
今晚出发去和高人会面,跟上一晚的心境迥然不同。
上一次,刘良只是把与高人的会面当成自己的一次奇遇,更多的是一种猎奇和期待的心态。
而这一次,他是带着君上和上将军的任务而来的。这让他的压力很大,生怕一不小心得罪了这位高人,把上面交给自己的差事办砸了。
所以自从出了城门后,他一直都有一些紧张。
此时一阵冷风袭来,他不由自主的将上身的衣服裹紧。不是因为冷,而是因为他的怀里有君上交给自己的两本绝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