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妍却为是冷汗直冒。
由于那声响再熟稔只是了,
大漠世子!
……
门边的人走后,清幽的小院儿又回归了静谧。
少年斜倚倚靠在床畔,好像忍耐极久终究到了极限,捂住心口,自胸腔一缕热流喷涌而上。
雪雪白的丝绢布顿时染上了一缕鲜红
,妖红似火,极致荒凉,像蔓延开来的曼珠沙华,带着生死的隔绝和盛放。
少年本即眉目若画、唇红齿白,艳丽的血液染在唇边儿,更为多了似鬼魅般的妖冶,似仙更似妖。一对杏仁眼多了丝凄凉,清亮的眼睛浅浅垂下,眼底一片黯淡,掩住了旖丽的瞳,平常在睛中盛放的盛世桃花儿此时亦萎蔫,枯涯的枝儿桠掩匿不住的氤氲开来,低沉的氛围笼罩。
纵然那睛中满满是狼狈,少年眼底的倔强依然不加掩匿,像荒原中的一缕葱翠,是他唯一的期望。
肖子默唇角勾起一缕淡凉的笑,凉薄却极美而倾世,天地失色,月色皆都黯然。
浮华终只是随风,又何须执着。
明日若何又何须多在乎,仅是一路非常长,他收起染血的帕子。
窗外夜色茫茫,早春的风凄凉,沙沙作响,扇动着层层的窗纸,嘀嘀丝丝缚上的是心目中的忧愁。
不知不觉间,眼尾似淌过一嘀滚烫的泪滴,嘀落到胸膛,像带着火一般灼热,且是有了二分痴狂。
这似妖似魔的少年哪儿还有起先太师府邸中那林子中扶筝的白裳少年的意气儿风发,一对掌白皙修长,骨头关节分明,曾经用来阅览诗卷,挥笔文章,此刻却早已黏染了数不清血液。
太荒凉,太荒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