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才听到傻子唱歌,一把夺过他手里的泥兔子摔在地上:“傻子,别唱了,上次就是你唱歌,晚上才出的事。”
胖子哇的一声哭了,大喊道:“她回来了!她回来了!今天晚上都得死,今天晚上都得死!”
说着自顾自跑远了。
陈青看着傻子的背影,心想傻子说的是谁回来了,是他,是她,还是它?
夕阳已经收起最后一点余晖,薄雾弥漫在村子四周,
看来今天晚上不会平静。
族长家在村子的最东头,看到邢捕头带着人几人进来,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几位上官里面请。”
“刚好口渴了,来老丈家里讨杯水喝。”
族长对着屋里喊道:“老婆子,烧壶水,顺便把我珍藏的茶叶拿出来。”
一个老太婆从屋里出来,拎着一个茶壶去烧水。
很快茶端上来了。
陈青问:“我们听说你们村的人都被割掉了舌头,怎么突然都好了?”
“谁说的,没有的事,可能是以讹传讹吧!”族长矢口否认有过此事。
陈青转头看了看邢捕头,想听他怎么解释。
“明明是秀才来找我报的案,怎么会有假?”
秀才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他也是突然断了舌头一时惊慌失措,才跑到县衙报案。
族长尴尬一笑:“请茶,请茶。”
陈青端起茶杯又放下,暗红色的茶水里,并不是什么茶叶,而是放的蚯蚓干,被茶水一泡,又如同活过来一样。
“上官怎么不饮茶?”
“忽然又不渴了。”
其他几人也纷纷放下茶杯。
陈青问:“这里最近有没有发生什么什么怪事?”
“最近并无怪事发生。”族长依旧矢口否认。
看来是无法从他口中问到什么事了。
陈青开口道:“如今天色已晚,已经无法赶回城中,能否在村中歇息一晚。”
“非常抱歉,村子太小,恐怕没地方给几位贵客留宿。”族长的话非常生硬,这是下逐客令了。
陈青尴尬一笑:“既然如此,我们只有告辞了,趁着天色还早,早点赶回城里。”
几人骑马出了村子,邢捕头道:“咱们回去吧,既然没有什么事,人家又不欢迎咱,留在这里干嘛?”
陈青笑道:“你一个人回去吧,前面的山上最近有山君出没,那些失踪的人都是被山君吃了,路上小心点。”
邢捕头缩了缩脖子道:“我还是跟着你们吧!”
几人围着村子转了一圈,陈青拿出几张隐身符,给人和马都贴上,然后几人隐身回到了大槐树下。
村里的鸡叫了两遍,过了二更了,村里人都已经睡了。
大槐树上鬼魂纷纷睁开眼,像熟透的果子一样坠在地上。
红衣服的王氏也从树上掉落下来,睁开了眼睛,脚不沾地的朝村子里飘去。
大槐树叶子哗哗作响,阴风阵阵,整个村子鬼气森森。
看来这些鬼魂已经被大槐树控制,成了大槐树的伥鬼。
红衣女鬼进了秀才家中,看着躺在床上沉睡的秀才,用上吊绳套住他的脖子,拉住他就往外走。
秀才像梦游一样站起身,被红衣女鬼拉着,出了门往大槐树走。
这些鬼进入各家各户,过了不大一会儿,纷纷走了出来,每个鬼身后,都引着一个村民。
这些村民都像梦游一样,跟着鬼魂,纷纷走到大槐树下。
然后围着大槐树开始转圈圈。
傻子继续坐在树下唱那首儿歌。
“大兔子哭”
“二兔子笑”
“三兔子背着四兔子跑”
“五兔子熬药在墙角”
“六兔子偷偷看歌谣”
“七兔子不说也不闹”
……
“大兔子哭”
“二兔子笑”
“三兔子手里拿着刀”
“四兔子鲜血汩汩冒”
……
他唱一句,村民们跟着学一句。
大榆树从树上垂下两根枝条,卷起一个村民。
又伸出一根枝条,卷着一把刀,一刀把这个村民从腰部斩成两段。
并没有鲜血流出来,村民被斩开的腰部一片平滑,肚子里好像没有肠子内脏,肚子里面全是的肉。
其他的村民依旧在围大槐树着唱歌,对着一切熟视无睹。
村民上半身被丢在地上,下半身被卷进大槐树的枝叶,大槐树伸出几根树枝,如同吸管一样插进村民尸体。
很快村民下半身就被吸成了人干,只剩下一张人皮。最后人皮也没放过,成了被树下伥鬼们抢食,吃的一干二净。
村民上半身在地上像蚯蚓一样蠕动着。
然后诡异的一幕发生了,被砍掉下半身的村民下半身如同蚯蚓一样慢慢的自己长了出来。
大槐树如法炮制,一个个的把这些村民从中间腰斩,然后吃掉下半身。
邢捕头被这诡异的一幕吓得浑身颤抖。被阳煞和尚死死地捂住嘴,才没有发出声音。
仪式整整持续了一夜,直到五更鸡叫,这些人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