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早饭,三人驱车前往村东头的老金头一家。
沿着一条蜿蜒的乡间公路,一直到村东头。
公路两旁都是种的药材。
“这是什么药材,真的能滋阴壮阳,延年益寿吗?”
老谭嘿嘿一笑:“就是普通的茅草,广告你也信啊!”
陈青点点头:“小时候种地,我最讨厌茅草了,根系爬的到处都是,盘根错节很难处理。”
原来还是泡沫,陈青想起了当年叱咤风云的三株口服液,中华鳖精,脑白金,都是一个套路。
之所以泡沫到现在还没有破,是因为这个黑茅药酒绑定了太多人的利益,至少这个黑茅市,都是依附在这个巨大泡沫上的巨大利益群体。
老金头家是村东头单独的一个院子。
老谭说:“老金头一家原来在村东头有一家苹果园,种了几十亩苹果。后来包有祥想要买下这片果园该种地黄,一亩只给两千元。”
“老金头自然不肯,结果老金头老婆儿子就不见了,老金头也被抓进了黑煤窑,回来就疯了,他家的地也便宜卖给包有祥了,他老婆儿子才被放出来。”
“不是,你让我采访一个疯子,我怎么采访。”
老谭神秘一笑:“疯有疯的好处,不疯他早埋土里了。”
进了老金头家,一阵恶臭扑面而来。
老金头被家人锁在一个窝棚里,吃喝拉撒都在里面。
他老婆把三人迎了进来,老谭问起老金头的现状。
老金头老婆一脸愁容地道:“从那次事后,一直都是这个样子,我也没办法,愁都愁死了。”
陈青问:“当年的事是怎么回事?”
老金头老婆露出恐惧的眼神:“不知道,我们什么都不知道。”
“大嫂,当年的事谁都知道怎么回事,老金头疯了,就是被那帮人逼的,我的双腿也是那帮人害的。你把事情说出来,这两位记者同志会帮忙曝光的。”
老金头老婆变了脸色:“我们家不欢迎你,请你们离开,我儿子还在黑茅集团上班,你不要害我们!”
老金头老婆拿起扫把就赶人,三人灰头土脸被赶了出来。
窝棚里的老金头冲三人嘿嘿直笑,嘴里直嚷嚷:“都死了,好多人都死了,煤窑会吃人,煤窑会吃人!”
逃出了老金头家,老谭尴尬一笑:“我们去下一家吧!”
陈青看着公路的尽头,面色沉重地拍了拍老谭的肩膀:“我想不用了,已经有人找过来了。”
十几辆警车从远处开了过来,在不远处停下,几十个警察举着枪和盾牌围了过来。
“举起手来,你们已经被包围了,不要试图顽抗。”
陈青三人无奈地举起手。
警察给两人拷上手铐,又出示了拘捕令,拿走了两人的手机。
坐着轮椅的老谭,反而没人管。
拘捕令上只说抓陈青两人,老谭本身是个残疾,又是个刺头,三天两头去警局要求公道。
没哪个傻子会自寻麻烦。
陈青两人被押上警车。
“我们犯了什么罪?”
一个一脸正义的警察看了两人一眼:“打架斗殴,故意伤人,寻衅滋事。”
李飞飞忍不住了,想要表明真实身份,陈青用眼神制止了她。
李飞飞只好改口道:“是他们想要袭击我们,我已经用手机拍下了全过程。”
警察愣了一下,然后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电话那头不知道说了什么,警车掉了个头,上了另一条路。
陈青两人被两块黑布蒙上眼睛。
车辆最终在一个煤矿门口停了下来。
几个穿着保安制服的人出来把陈青两人押了进去。
终于解开了黑布,陈青看到面前正是穿着保安制服的黄毛几人。
“我们又见面了,两位大记者。”黄毛一脸狞笑。
陈青只是惩戒几人,下手都不重,几人虽然都打着绷带,但身体都无大碍。
绿毛咬牙切齿地看着陈青:“狗东西,你终于还是落在我们手里了。”
绿毛一只手打着绷带,另一只手拿着钢管,要给陈青教训:“妈的,让我先把这个男的弄死。”
黄毛踹了他一脚:“谁让你动手的,先关水牢里,包总发话了,先查清楚两人背景再说。”
几个混混只好按耐住性子,把陈青和林飞飞关进了水牢。
水牢是一个矿坑改建的,里面的水齐腰深,放着一个个铁笼子,每个铁笼子里面都关着一个人,双手吊在铁笼子顶端,只能脚尖触地。
铁笼子有一百多个人,有男有女,里的人有的双眼痴呆,麻木不仁,有的全身溃烂,已经半死不活,有的疯狂的咒骂着,有的在不停哭泣。
“放了我吧,我再也不敢告了。”
“去跟包总说,求求你们别打了,钱我不要了,放我回家吧。”
“龟儿子,有种杀了老子……”
“畜牲啊,一帮没人性的……”
…………
这些人吃喝拉撒都在笼子里,水里浑浊不堪,整个水牢宛如人间炼狱。
地狱空荡荡,恶魔在人间,这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