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上,所有人都各怀心思。
唯有楚馨月在认认真真地吃席。
薛悠黎从前就特爱跟她一起吃饭,她吃得那么香,哪怕胃口不好的人看见了,也能多吃一碗饭。
宴会一直持续到亥时三刻才结束,殷太后上了年纪,又被敬了不少酒,率先离席。
慕容彻在来清荷园的时候,跟薛悠黎共乘一辇,所以从她的心声里得知薛悠黎今晚想跟楚馨月一起共谋大计。
他不想扫她的兴,今晚便故意当着众人的面让丽妃侍寝。
待慕容彻跟太后都离开了,众人才纷纷起身,准备回各自的住处。
薛悠黎跟楚馨月对视一眼,朝她面前的酒壶挑了挑眉梢。
楚馨月心领神会,悄悄将没喝完的酒倒在自己衣裙上,然后摇摇晃晃地从桌案前站起身。
她三两步冲到薛悠黎跟前,一把勾搭上薛悠黎的肩膀,“二喜,咱们也走吧!这群人酒量太差,等回去本郡主自己再小酌几杯!”
薛悠黎被她这么熊抱着,立刻嫌弃地拧起眉头,“郡主,你喝醉了,我不是二喜!”
“嗝……”
楚馨月打着酒嗝,把她抱得更紧了,“我怎么会醉呢?我酒量好着呢!你等着,回去我跟你继续喝,肯定把你喝趴!”
薛悠黎扭头对站在旁边的二喜使了个眼色,“二喜,你家郡主一身酒臭味,快把她弄走!”
二喜摊了摊手,露出一脸为难的表情,“薛贵人,您多担待,我家郡主只要喝醉酒,力气比九头牛都大,拉不开的。奴婢跟着您一起走,您把郡主送到她的床上,她一沾枕头保管睡着。”
薛悠黎一脸不爽,“我还要送她回去?凭什么?”
二喜也很无奈,“郡主每次醉酒都是这样,薛贵人如果不愿意送她,那您直接回您的住处,等她在您床上睡着了,奴婢再找人把郡主抬回住处也一样。”
宁妃经过她们身边的时候,闻着楚馨月身上呛人的酒味,忍不住捂了下鼻子,“薛贵人,既然郡主醉得厉害,你就大度地送她回住处。等她酒醒了,发现是你送她回去的,定会感念你的好,没准你们以后还能成为好朋友呢!”
一旁的乔贵人卖力地跳了一晚上舞,也没能得到皇帝的青睐。
她想到薛悠黎能住在离慕容彻最近的院子,也酸溜溜地附和,“宁妃娘娘说得对,薛贵人何不做个好人把郡主送回去呢?反正你回去也要经过郡主的住处,顺手的事儿。”
这要是放在平时,薛悠黎高低得怼她几句。
她们觉得送楚馨月肯定能膈应到薛悠黎,实际上薛悠黎求之不得呢。
于是,薛悠黎像是妥协了,不情不愿地说道,“宁妃娘娘言之有理,那嫔妾就先送郡主回去。”
说完,又提高音量冲半夏喊话,好像是火气无处发的无能狂怒,“半夏,你杵那儿干嘛?还不过来帮忙!”
“是!”
二喜也赶紧跟上去,“薛贵人,奴婢也一起帮忙!”
宁妃和乔贵人站在原地,欣赏着薛悠黎拖着楚馨月,艰难地离开,心情颇为愉悦。
直到薛悠黎狼狈的背影消失在视线范围内,乔贵人才低哼一声,“活该!”
今晚没能凭霓裳舞勾住皇上的心,她心里是有怨气的,还故意把怨气撒在薛悠黎身上。
看完热闹,宁妃意味深长地瞥了乔贵人一眼,转身走了。
另一头,楚馨月刚被送回住处,立刻松开钳制着薛悠黎的手臂。
她低头闻了闻自己身上的酒味儿,捏着鼻子发话,“二喜快去准备热水给我淋浴更衣!我快被自己熏死了!”
“是!”
二喜一走,楚馨月凑到薛悠黎跟前,鼻子在她周围嗅了嗅,“阿黎,你身上酒味也很重,要不跟我一块儿洗,咱们洗个闺蜜鸳鸯浴怎么样?”
薛悠黎推了她一把,“不要,两个女人洗什么鸳鸯浴?没意思!”
楚馨月突然想到什么,坏笑着冲她挤挤眼,“你老实说,你有没有跟慕容彻洗过鸳鸯浴?跟男人一起洗,是不是很有意思?”
薛悠黎在决定治疗慕容彻的时候,就向男人保证过,不会把他的病情告诉任何人。
她对上楚馨月戏谑的眼神,咂了咂嘴巴,露出一脸回味的表情,“那当然!他是皇帝,我是宠妃,我跟他洗过的鸳鸯浴比你睡过的男人还多!”
其实她就是口嗨,不过想起之前把慕容彻拉进浴池那一次,四舍五入也算是鸳鸯浴了。
“不得了啊!阿黎你这个上辈子连恋爱都没谈过的单身狗真是出息了!已经有点我当年的风范了!”
其实,楚馨月纯粹就是口嗨,她之前虽然去会所点过男模想找找写作灵感,但是男模把她手往腹肌上摁的时候,她就怂了,吓得连滚带爬地冲出包厢,白瞎了点男模的万把块钱。
薛悠黎输人不输阵,“我比你猛多了好吧!慕容彻都不知道被我睡过多少回了!”
楚馨月想到慕容彻那张帅到人神共愤的俊脸,想到他宽肩窄腰大长腿的身材,羡慕了,“死丫头!吃得真好!”
虽说慕容彻是个短命鬼皇帝,但是他长得帅,最关键的是睡他还不用花钱,单凭他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