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美人有心了。”
殷萱儿盯着香包看了一眼,意味深长地勾唇,“青荷,难得薛美人一片心意,把香包收下。”
薛青瑶笑道,“咱们这边离荷花池远,有香包驱虫,夜里定能睡得安稳。”
殷萱儿也笑,“薛美人想得分外周到,本宫倒不知道该如何感谢你了呢。”
薛青瑶对着殷萱儿恭恭敬敬地欠身行礼,“娘娘客气了,嫔妾从陵州孤身一人来京城,往后还希望娘娘能照拂一二。”
殷萱儿懂了,薛青瑶是来向自己投诚的。
毕竟,她跟薛悠黎交手几次,都以失败告终,所以想背靠自己这棵大树,顺便撺掇自己对付薛悠黎。
不过,殷萱儿可不是沈若兰那个蠢货,怎么可能被薛青瑶当枪使?
既然这个女人想向她投诚,总得拿出些诚意出来。
想到这里,殷萱儿微微一笑,“本宫仔细一想,薛美人刚才说的话不无道理。行宫这里有山有水,气候潮湿,没有你的香包,怕是很容易招惹来毒虫蛇蚁呢!”
那么被招来的毒虫蛇蚁当中,有一两只爬到薛悠黎的床头,也很合理吧?
薛青瑶岂能猜不到殷萱儿的潜台词?
“昭仪娘娘说得极是,那嫔妾就先回院子熏艾草挂香包了,免得夜里真有什么毒物爬进院子。”
等薛青瑶走远,青荷立刻请示殷萱儿,“娘娘,薛美人给的香包如何处置?”
殷萱儿红唇轻扯,冷淡地吐出两个字,“扔了。”
她痛恨薛悠黎,但是薛青瑶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不管这个香包是否有驱虫的效果,贸然把敌人的东西留在身边,说不定哪天就成了构陷自己的把柄?
安全起见,她绝不会给别人任何陷害自己的机会。
“是。”
青荷当然不会随便丢弃香包,而是找了个隐蔽的地方,挖个坑把香包埋进去。
殷萱儿进了自己的院子,看着屋中简陋的陈设,气得将放在厅堂里的一对花瓶摔了个粉身碎骨,“薛悠黎!欺人太甚!”
“娘娘息怒!”
青荷见状,连忙劝道,“娘娘,薛贵人不知分寸抢了您的住处,不如我们去太后娘娘面前告她一状!太后娘娘平日里最疼爱您,肯定会为您做主!”
殷萱儿冷冷扫了她一眼,“你懂什么?姑母若是知道本宫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怕是会让我爹把我妹妹送进宫。”
殷家又不止她一个女儿,如果她没能力爬上皇后的位置,自然多的是人能替补上来。
况且姑母对那个楚馨月也格外上心,先前就想将她赐给皇帝当妃子,她可不能让楚馨月的地位越过自己。
殷萱儿原本还打算借着来行宫避暑的机会跟她姑母多多亲近,如今被薛悠黎打乱了她的所有计划。
薛悠黎仗着得了皇帝几分宠爱就抢她的住处,她怎么可能轻易放过她?
只是希望薛青瑶这一次不要让她失望才好。
……
此时此刻,薛悠黎已经住进了她靠一碗酸梅汤争取来的院子。
不得不说,这处院子是真不错,不仅宽敞,而且里面还有一个大大的荷花池。
满池的荷花亭亭玉立,荷叶田田,像一把把撑开的绿伞,错落有致地铺满了整个池塘。
微风吹过,荷花摇曳生姿,散发出阵阵淡雅的清香,令人心旷神怡。
“你这儿风景不错,是块风水宝地!难怪殷萱儿刚才离开的时候,就差要在你身上瞪出两个窟窿。”
楚馨月没走正门,而是直接翻墙溜进了薛悠黎的院子。
薛悠黎不觉得自己抢了殷萱儿的东西,这处院子又没写殷萱儿的名字。
再说了,宫斗宫斗,后宫里的女人想得到点什么,本来就是各凭本事。
殷萱儿能仗着跟太后的血缘关系优先挑选住处,她就能靠着皇帝的宠爱换住处。
不过是比谁的后台更硬罢了。
薛悠黎睨着双手抱胸倚靠在墙边的楚馨月,挑眉,“你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不用陪太后?”
楚馨月撇了撇嘴巴,“太后坐了那么久的马车累了,要在晚宴开始前休息一个时辰,让任何人都不要去打扰她。所以,我一得空就马不停蹄地跑过来看你了,我亲爱的好姐妹。”
薛悠黎见楚馨月额头上还有汗珠,指了指荷花池边的凉亭对她道,“走,咱们坐亭子里,边乘凉边聊天。”
说完,刚要叫半夏,想到她正在收拾行李,立刻转头对小忠子喊话,“小忠子,沏壶凉茶过来。”
“好勒!”小忠子很快就把凉茶端过来了。
他看了一眼楚馨月,心领神会,把茶具摆下后,就默默退下去了。
甚至还走到院门口,贴心地替她们望风。
其实,他早就看出来清和郡主跟他家主子的关系不一般了。
不过,既然主子不想让外人知道她们的真实关系,他这个当奴才的当然要努力替她们打掩护啊。
楚馨月越看越觉得小忠子机灵,“我身边都没有个贴心的小太监,要不你把小忠子让给我?”
“想得美!”薛悠黎毫不犹豫地拒绝她,“我跟你说,小忠子是块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