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亦姝这才意识到,皇上才不管真相是什么,铁了心要保下薛悠黎。
而侍卫如铁钳般的大手已经一把将她扣住。
孟亦姝在家也是娇生惯养的小姐,哪里经历过这样的场面,吓得涕泪横流,“皇上饶命!嫔妾知错了……兰嫔……薛姐姐……救救我……”
她趴在地上挣扎着哭喊着,向沈若兰和薛青瑶求救,可惜她们二人压根不想搭理她。
没用的废物!
沈若兰赶紧撇清关系,不给她拉自己下水的机会,“皇上,臣妾跟薛妹妹也是担心皇上龙体,才上了孟才人的当。多亏皇上英明,查明真相,还了薛美人清白!”
薛青瑶也表明立场,“孟才人污蔑薛妹妹的时候,嫔妾就觉得事有蹊跷,特意跟过来就是想看她打的什么主意。如今皇上把此事查得水落石出,嫔妾总算能松口气了!”
孟亦姝,“……”之前献计的时候,她们可不是这副嘴脸!
眼下,她孤立无援,只能拼命磕头求饶,“皇上……嫔妾只是一时糊涂……兰嫔和薛贵人也……啊!”
沈若兰见孟亦姝死到临头还敢攀咬自己,哪里还忍得了?
她一个箭步冲上去,对着孟亦姝的心窝子就是一脚,“贱人!冤枉完薛美人还想冤枉我?你有几个脑袋够砍的?”
还以为孟亦姝有多大能耐,竟然连笔迹都模仿错了,自己真是看走眼了!
“皇上饶命!饶命啊……”孟亦姝被踹翻在地,嚎得愈发撕心裂肺。
慕容彻不耐烦地一挥手,“拖下去!”
“是!”
两名侍卫一人押着孟亦姝一条胳膊,面无表情地将人拖走。
慕容彻的视线转向沈若兰,“兰嫔识人不明,罚俸三个月,禁足十日,静思己过。其余嫔妃罚俸一个月,自省三日。”
“另外,今晚闯入水月轩的宫人全部杖责三十,以示惩戒!”
看热闹的众人没想到会殃及她们这些小池鱼,吓得够呛。
可是她们不敢有怨言,领了罚,灰溜溜地离开了。
薛青瑶出去的时候,又转头深深看了一眼薛悠黎,心底确定了一件事——
站在慕容彻身边的女人根本不是从前她认识的那个薛悠黎!
以前的薛悠黎不懂医术,而且疯狂迷恋孟行之,就算孟亦姝污蔑她,看在孟行之的面子上,她也绝对不会为难孟亦姝。
如今的薛悠黎表面上看起来天真纯良,实际上心机深沉手段高明。
自己想上位,只怕没有上一世那么顺风顺水。
而从刚才的事就可以看出来,慕容彻对薛悠黎极其信任。
她有预感,这个女人将会成为她登上后位的最大绊脚石。
可是,有慕容彻撑腰,想扳倒薛悠黎,仅凭她一人之力怕是不行,或许她还得借那人之势……
经过一番吵闹折腾,水月轩又恢复宁静。
薛悠黎回屋的时候,哈欠连天。
慕容彻瞧她困倦得不行,便陪她一起上床就寝。
刚才亲吻虽然被打断,但他确定听薛悠黎心声的距离并没有变化。
所以,延迟偷听心声距离的触发点究竟是什么?
慕容彻想不到,转头看了一眼睡熟的薛悠黎,也闭上眼睛。
罢了,以后再试试别的方式,多试几次,总能试出答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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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
永宁宫里,宁妃正在替一株春梅剪枝。
听宫女说完昨夜发生在凌云殿的事,她手中的剪刀不由一顿。
“这次进宫的新秀真是艺高人胆大,在后宫行巫蛊之术,皇上没连坐她家人已经是法外开恩了。”
她的贴身宫女灵秀声音压低了几分,“娘娘,奴婢还听说昨晚孟才人叫得可惨了,打到六十多板子的时候,人就断气了。”
宁妃又剪下一根花枝,似随意地问了句,“皇上近来频繁去凌云殿,丽妃那边就没什么动静?”
“有。”
灵秀点点头,又道,“丽妃刚刚才派人去邀请薛美人去她的永春宫喝茶。”
宁妃顿时笑了,一副看戏的姿态,“本宫就说,以丽妃的性子怎么可能由着新人日日霸占皇上?”
凌云殿,水月轩。
薛悠黎吃完早膳,溜完食,正准备回去继续看医书,永春宫的小康子就过来了。
“薛美人,我家娘娘请你过去喝茶。”
半夏看着眼前这个眉清目秀的小太监,警惕地问,“你家娘娘是?”
“丽妃娘娘。”小康子立刻自报家门。
闻言,半夏顿时如临大敌地瞪着小康子。
宫里谁人不知,自皇上登基以来,丽妃娘娘便独得皇上恩宠。
如今薛悠黎讨了皇上的欢心,丽妃娘娘怕不是找麻烦来了?
薛悠黎倒是很淡定,“半夏,从库房挑选一件贵重的礼物,随我去拜见丽妃娘娘。”
“是。”
到了永春宫,薛悠黎一踏入正殿就瞧见主座上的丽妃。
丽妃穿着翡翠色烟罗绮云裙,头上的钿头金钗色彩艳丽,衬得她精致的五官华丽又贵气。
“嫔妾给丽妃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