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氏这边自以为是地交接完,然后便指挥人将这些东西开始往院子外搬。
“娘,这到底怎么回事啊?咱们府里但凡值钱的东西可都全被搬走了,以后我们还怎么活呀!”陆家三夫人侯秀枝看着自己那些金银首饰被拿走就心疼得很,老爷子本来就没多少月供,这些东西都是她好不容易攒起来的,现在一股脑就全都给了一个外人,她这怎么能甘心?
“是啊,娘,那些东西可都是我自己赚钱买的,就算他们讨要赵令仪的嫁妆,也轮不到我们来赔啊,我们二房可没花过你们什么钱啊!”二房夫人桑琴也出来道。
她的那些首饰都是她以前在秦楼唱曲辛苦赚来的,凭什么要来替大房平这个窟窿?
“就是,我们三房也没花过你们什么钱啊!当初赵令仪的嫁妆可是全都进了大房的库房,这跟我们二房三房有什么关系?我们可是连见都不曾见过。”侯秀枝也表示不满,“而且这些年都是大嫂在当家,入账支出都是她在过,如今亏损了,那本就是她管理不得当,这事得她来负责的。”
“侯秀枝,这话你也说得出口?”大夫人一听二房三房都把责任都推到自己身上,立马也来了火气。
这些年她执掌侯府中馈,她容易吗?管理这么大一个侯府,光是人口就有将近两百号人,吃喝拉撒应酬哪样不需要花钱?可是进账呢?就靠着几位老爷的月供,而二爷更是没给过府里什么钱,现在她们却一个个都来说自己没有花过府里的钱?
也真是搞笑。
而她,本本分分兢兢业业地管理着侯府,结果到头来,她倒成了贪污的那个!
是可忍孰不可忍!
“本来就是!我有什么说不出口的!光你们家陆程商娶亲就花了多少钱?给到丞相府的聘礼有多少,你心里没点数吗?还有,陆程商昏迷的这几年,你们各种珍贵的补药就没停过,还有之前陆程商各种花销,你说他用的少?你在看看我家珍儿,她从小到大用过什么钱没?二嫂他们家容香用过什么钱没有?”
侯秀枝以前不管大房怎么折腾,她都是睁一眼闭一只眼,可如今,又不是他们家闹出来的幺蛾子凭什么要他们来承担?
“侯秀枝,这话你可就得凭着良心说话!你们每天吃的饭不要钱?伺候你们的下人不要钱?你们的穿衣应酬不要钱?冬天的时候,你们都还要用最贵的银炭,夏天的时候你们都要上好冰块,这些都是天上掉下来的不成?
还有,你们家陆容珍没花钱?每到换季就要三套上好的蜀锦织的衣服,胭脂水粉都要好的,这些不是钱?就那簪子,买的时候可是花了不少钱吧?她天天在府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给府里赚过任何钱吗?
这话你们如今说起来到时轻巧了,还有逢年过节,祭祀礼佛都不要钱吗?这些你们出过力出过心出过钱吗?
二房三房的,我自认为对你们已经够好了!如今到了需要你们帮助的时候就一个个地急着撇清关系了是吧?我看你们才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大夫人这一番话说完,以往憋在心里的那口气也总算是理顺了。
以往她想着自己作为当家主母,很多事情能过去就过去了,也就懒得跟他们计较,可如今看来,她们把她的付出全都当做理所当然了,还真是够无耻的!
老夫人听着几个儿媳妇在她跟前丝毫不避讳地算小账,这些笑话净叫外人看了去,气得直闭眼!
“都给我闭嘴!”
老夫人话一出,本来吵吵闹闹的场景瞬间安静了。
而宋氏那边可没这心情听他们吵架,她的人早就已经把那些值钱的玩意都搬到了大门口。
出来的时候,她这才发现竟然还有其他人在门口守着。
难怪他们陆府的人出不去!
也不知道是哪位好心人这么好心!
但是她脑子转得快,在这件事上能这么肯帮她的,除了赵令仪还会有谁呢?如此一想,底气更加充沛了!直接招呼着大家伙更加卖力地搬。
陆时良回来的时候,只见大门口堆满了各种东西,就连他珍藏已久的字画都被搬出来了。
他抓着一个人便急迫地问道,“这到底怎么回事?”
“我们就是个负责搬东西的,哪知道啊!”被抓住的汉子随意地道。
他也没想到,今天被叫过来搬东西竟然还看了一出这么热闹的好戏。
表面光鲜亮丽的宁伯侯府内里竟然这么腐烂,一点值钱的东西都搜不出来,竟然穷成了这样,也真是好笑!还要靠死去的陆二少夫人的嫁妆才能过活,他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有钱人家!
陆时良怒气冲冲地冲进府内,只见有些红木桌椅都被搬出来了,府里的人都在这里,而宋氏有条不紊地指挥着众人往外各种搬东西。
“娘,这到底怎么回事?”
“能是怎么回事?赵家来要归还嫁妆。”大夫人没好气的说道。
“那你就还给他们啊!”陆时良轻而易举地说着。
“你还真是嘴巴一张一闭,就做了决定是吧?我们拿什么还?你自己每个月拿回来几个钱,你不清楚的吗?就你的那点钱,连听个声响都不够,你以为还能养活这一大家人?”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