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明瑛刚用完早膳,拿了一些药丸准备去一趟福泽堂,顺便再去找一趟文锦,没想到她这还没来得及出门,便听到府里的下人来报,“郡主,您母亲带着一大批人直接朝宁伯侯府去了!”
“我母亲?带人?”明瑛听得糊里糊涂。
“是,您母亲带了很多人,手里还抄着家伙,一看就是要去宁伯侯府闹事的。”
闹事?
母亲去宁伯侯府闹什么?
明瑛立马换了主意,直接往宁伯侯府去了,不过她没有进门,而是去了宁伯侯府斜对面的一家客栈。
从客栈的二楼可以清楚的看到宁伯侯府里面发生的事情。
果然,宋氏也不知道从哪找来了几十个人,一个个的全都抄着棍子,气势汹汹的。
“开门!”宋氏边喊边捶门。
老杨从门缝里偷偷的看了眼,见情况不太妙,立马叫人去禀报陆大夫人。
“开门!听到没有?你们宁伯侯府是阴沟里的老鼠吗?见不得光吗?再不开门我可就直接撞门了!”宋氏是个急性子,尤其是现在,她就是奔着当初赵家给的嫁妆来的,目标明确,那是等不了一点。
大夫人急急忙忙地过来。
一来便听到宋氏在骂街,当下便受不了了,直接吩咐老杨将门打开。
大门一开,宋氏便带着人直接一窝蜂地往里面冲,压根就不给他们反应的机会。
大夫人一个内宅之人,平日里打交道也是世家夫人,什么时候见过这种毫无章法的搞法?当即脸色就不太好了,铁青着脸道,“赵夫人,你这什么意思?我们陆家没得罪你们吧?你这带着这么多人强闯,可是犯法的!我可是要报官的!”
宋氏压根就不管她,直接带着人就往大厅里冲。
来的人大约有二三十个人,一个个都人高马大的,而且手里全都抄着棍子,大夫人又怕又恼,只能跟在后面一个劲的又骂又喊。
“木槿,你去吩咐人,把陆家所有的出口都给堵了,不要让他们陆家的人出去通风报信。”二楼客栈,明瑛吩咐道。
母亲都出手了,那她总得帮点忙的。
接下来就只要好好看戏就行了。
宋氏冲到大厅后,直接在主位坐了下来,一条腿直接踩在凳子上,一副土匪头头的模样,“你们陆家到底谁能做主!把能做主的叫出来!”
“宋金莲!你这是犯什么混?这里是宁伯侯府!不是你们做生意的地方!”大夫人平日里在府里威风八面的,但是一旦到了要见真章的时候,她就明显的有些怂,只会虚张声势。
宋氏是市井里长大的,最是厌恶他们这些世家夫人,只知道拿乔摆谱。
有时去他们店里买东西都是这样,明明没几个钱,却什么都要好的,这也看了那也看了,结果不买了!
矫情!
德行!
如今瞧着陆大夫人这模样,越发的觉得憎恶!
“你以为我愿意登你们这门?我可告诉你了,我今天就是来要我们赵家的嫁妆的,今天你们要是拿不出来,那我就直接搬东西了,我还不就不信,你们堂堂宁伯侯府拿不出点东西来。”宋氏道。
“什么嫁妆不嫁妆的?你们家赵令仪是死了,又不是和离的,如今她的牌位都在我们陆家的祠堂里,凭什么归还嫁妆?你这是在无理取闹!”大夫人道,“而且你不是都去报官了吗?我们就等着官府的判决,到时官府怎么说我们就怎么做!如今你带着这么人来闹,到底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就是你看到的意思!官我也不报了,谁都知道你们官官相护,这案子肯定是没什么结果的,既然如此的话,那就我自己来!当初我们赵家给了多少嫁妆,你们都得一一给我退回来!要是不退,我今天就开始搬东西!”宋氏就是咬死了让他们归还嫁妆。
“宋金莲,你这就是无理取闹了,你见过谁家的媳妇死了,还来要归还嫁妆的吗?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去报官,告你们私闯民宅,把你们都给抓了!”大夫人道。
“可以啊!你随便!反正明瑛郡主如今已是我们家义女了,我倒要看看到时到底抓谁!这事就算闹到陛下跟前我都不怕!”宋氏如今底气格外的足,说起慌来那叫一个面不改色,“还有,我可告诉你,到时真的闹到了陛下跟前,我就会跟陛下说,我们家令仪嫁到你们家冲喜三年,结果你们家陆程商一醒,我们家令仪就死了,而姜瑶如今的儿子都出来了好几个月,算算日子,应该就是陆程商刚醒的那段时间有的吧?
既然这样的话,那我就合理怀疑是你们把我们家令仪逼死的,我就不信陛下不会给我们一个交代!”
“你!”大夫人就没见过这般没皮没脸的人,简直就把不要脸给写在脸上了!
宋氏看着她,继续道,“你也别这副样子看着我,我报官后你们宁伯侯府仗势欺人,县衙迟迟没处理我们的案子,既然你们可以官官勾结,那我就只能用自己的法子来解决问题了,要是一不小心出个什么人命的话,那可就这要上堂了,反正我是不怕的,我就一粗鄙妇人,大不了关个几天,到时我义女明瑛郡主肯定会想办法把我给救出来的,至于你们,那可就要自求多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