茯苓此话一出,赵令仪也是一愣,她心里虽然有了底,却也没想到会是红桃跟护卫在偷情,而且还是在她卧室。
想到这,她胸口不由得泛起一阵恶心!
但现在不是发泄情绪的时候,她很快就反应过来了,这事一开始就是冲着她来的,老夫人前几日让她做妾,她拒绝了,并提到归还嫁妆一事,今日便有了这一幕。
这是要毁她名节啊!
这宁伯侯府还真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啊。
她眉头一皱,直直地跪在大夫人跟前,抢在大夫人开口前先发制人,不卑不亢,神色凛然,“还请婆母替令仪做主!”
“婆母,今日红桃竟然做出这等恬不知耻的事来,若不是有这么多人在,能替令仪作证,那这等龌龊之事,肮脏污水,岂不就全都泼到了令仪头上?令仪岂不就成了那等人人喊打的浪荡贱妇?女子名节何其重要,红桃这是要置我于死地啊!”
“再者说了,红桃是您的人,若不是令仪知道婆母宅心仁厚,厚爱子女,断不可能做出陷害儿媳之事来,可这事一旦传出去,外人岂不是要传婆母您没有容人之量,坏您一世名声?”
“还请婆母严厉处置!”
大夫人嘴角直抽抽,恶狠狠地瞪着赵令仪,这贱蹄子竟然敢先发制人掣肘她?还说红桃是她的人,将自己摘了个干净?而她反倒被高高架起!
她当家主母这么多年,如今竟被一个上不了台面的庶女给困住了手脚?这叫她情何以堪!
“我呸!你倒是一番话说得冠冕堂皇,要不你准许,红桃她一个丫鬟敢在你房间这般颠鸾倒凤?丫鬟尚且如此,你能好到哪里去!”陆程蕊朝她啐了一口,嫌恶地道。
赵令仪冷眸陡然间冷冽地看向陆程蕊,厉声质问道,“按照四小姐这意思,我之前听闻你院里有个丫鬟偷东西被赶了出去,那是不是就意味着四小姐比那丫鬟还要手脚不干净?”
“你!”陆程蕊被堵得哑口无言,气恼地抬脚就朝她胸口踹过去。
赵令仪提前预测了她的反应,身子敏捷地侧开,堪堪躲过一脚,而陆程蕊却因用力太狠,伸出去的脚没有着力点,直接一个大劈叉下去,只听得一声骨头裂开的声音响起,紧接着,陆程蕊嗷嗷惨叫响彻大院。
顿时,院里乱成了一锅粥,大夫人面色焦急地指挥着下人手忙脚乱的将陆程蕊抬回她自己的院里。
“婆母,那红桃作何打算?”赵令仪眼见着大夫人要离开,大声问道,故意让院子里所有的人都能听到。
“她是你院里的人,这点事都处理不了?”大夫人满脸不耐,说完便急匆匆的跟着陆程蕊一行人离开了。
赵令仪冷冷地看着大夫人离开的背影,自己的女儿是块宝,别人家的女儿便可随意搓磨,呵!
茯苓扶着她起来,“夫人……”
茯苓的话尚未说话,赵令仪便打断了她,“你去把白梨跟红桃都绑了,顺便把卧室里的东西全都拿出去烧了,重新帮我收拾出一间房间来!”
而后,茯苓进房间拿起盛燕窝的碗仔细闻了闻,果不其然,是催情药!
只是香味很淡,如果不仔细闻的话根本就闻不出来。这红桃素来贪吃,这次也算是自食恶果了。
也幸好,她每次吃燕窝就肚子痛,反倒躲过一劫。
她拿着碗出来,看了眼被五花大绑的红桃与白梨,这件事内情如何,她以明白,也没打算多做盘问,而是招呼茯苓牵着她们往老夫人的韶光院走去。
韶光院。
“孙妈妈,还请通告一声,孙媳有事求祖母做主,就说此事关系到婆母。”赵令仪神情严肃,说得格外认真。
孙妈妈本想拒绝她的求见,可听到这事关系到大夫人,还是将她带了进去。
一见到老夫人,赵令仪便直接开门见山,跪在老夫人跟前,“令仪求祖母做主。”
老夫人信息发达,早就听闻了红梅苑的事,只怨宁氏当家主母做了这么多年,到头来竟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不过她断然是不会将心底的情绪写在脸上的,她瞧着赵令仪依旧笑得一脸慈祥,朝她招手,“来,来祖母跟前说。”
赵令仪跪着没动,“令仪有罪,令仪不敢。”
“你这孩子,净瞎说,你于我们陆家有功,什么罪不罪的,起来,来祖母陪祖母坐着聊会。”
赵令仪仍旧没动,反而磕了一个响头,“祖母,今日令仪来是为负荆请罪,令仪院里一丫鬟,竟光天化日地与护卫私通苟合,可这两丫鬟都是婆母的人,令仪不知怎么处理,才会来扰祖母清净,还望祖母指点,令仪该当如何?”
老夫人原本温和的面色闪过一抹狠戾。
她这哪是来请罪的?她这是来问罪的!看来她是已经猜到她们动手的了,不过两个丫鬟而已,直接解决了就是,又何必特意来她这一趟?
在这一刻,老夫人与赵令仪即使彼此间都心知肚明,却都依旧揣着明白装糊涂。
老夫人依旧笑得无比慈祥,侧头朝孙妈妈轻描淡写地吩咐道,“玉珠,这两丫鬟不知羞耻,做出这等腌臜事来,耻辱了我们侯府的名声,直接拖出去沉河。”
“是。”孙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