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地某二层楼高的露天阳台,秦德扬暂停了电脑上的画面,将杯中的茶重新用热水冲泡了一遍。
身后传来悠闲的脚步声,秦倦人未到声先到,“她走了,监控看完没,什么感觉?”
基地各处都有隐藏摄像头,一是为了防止有人间谍传递消息,而是为了方便士兵操练实训时复盘。
所以下午沈满知和秦倦的四局游戏都清晰地记录在监控之中。
秦德扬将右手的扳指取下来放桌上活动骨节,“实力还不错。”
难得听到他这样的评价,秦倦走过去坐在他对面的单人沙发。
“岂止是不错,会的挺多,还都精湛。”
秦倦说着笑了笑,“她早就怀疑我们派人在旧街围堵她的真实目的,所以摊开自己的实力给我们看,我以为她在向我自荐呢,结果,她是想找她母亲遗物。”
“遗物?”
秦倦大致传达了一下沈满知的话,“她没有找秦宴风,说明不是他买走的,而是直接找到了我……”
说到这儿,他恍然大悟般,“她是想借我的关系,来问你?”
在秦家,他和秦德扬关系最好,而其他年轻一辈做事都中规中矩的,沈满知不至于查不出来。
秦德扬没应,秦倦也不再问。
他们毕竟一个从军一个从商,秦倦作为人民子弟兵,有些利益不能混为一谈,所以秦德扬做有些事他是不插手的。
“三泉那晚宴会的事,沈满知承认是她找的人。”
秦倦还没来得及换里衣,扯了下领口透气,“不过,我还挺意外,她竟然能主动说出来,身上有秘密的人不是一般喜欢隐藏自己,免得遭麻烦吗?”
“扮猪吃老虎?”秦得扬轻嗤,“你在她身上看到什么了,你觉得她怕麻烦吗?”
秦倦掰手指的动作停下,不由得眉心微跳,“沈满知可是你名下那家Aspartame的01黑金会员,并且请得动孤狼这支雇佣兵,权势比我想象得要大。
我翻了一下她的资料,前十八年都在槐城,最出格的事也无非是和街边混混打架斗殴,在京城也不过待了四年,没查到什么信息,四年时间,不可能就积累了这样大的权势和财力,我还是觉得她背后有人,这样相当于是把自己的命卖给了组织,但是她又不把自己的命当回事儿,有点矛盾。”
秦倦不置可否,看向窗外,落日完全沉没下去,天色就暗得很快。
强者做局,喜欢以自己为饵,引蛇出洞。
另一边,沈满知坐着基地的车到了一公里场外的停车场,红色法拉利旁边停了一辆银灰色林肯领航员。
沈满知下车勾下墨镜看了一眼,外观普通大气的越野车型,细看却用了大量金属车身板件,车窗玻璃也是防弹级别,更别说内部配置。
送她来的车已经走远,属于军区的车都会直接开往大院或基地,外来车辆需要停在场外这边,以防对基地造成机密泄露。
她扫了眼车牌,喉间轻笑一声。
上前拉开车门,车外监测系统并没有警报陌生人的信号。
驾驶位一米九的健硕男人看着沈满知坐进了旁边的副驾驶,座椅下压四十五度,她半躺着双腿交叠搭在中控台上,像是回到了自己的窝,毫不客气又懒散十足。
白虎伸手看了眼表盘,“你要是叫上我,都不用他们提供队友,不到一个小时就能结束的事。”
他搭在方向盘上的手隐隐露出一截手腕,若是秦倦看到,一定能认出那手腕上狼头刺青,就是他口中那支孤狼雇佣兵的标志。
沈满知伸手从储物格里摸到一包还未拆封的烟,看样子是新买的,她撕掉包装,带着点笑意。
“你是想进去被抓起来吊打盘问?那是训练基地,不是境外三不管地带的某个部落村子。”
白虎不知混了哪国的血,眼睛带一点蓝绿色,此刻正以沉默表示不满。
“去鼓楼街76号。”
“不回京城?”
沈满知终于慢条斯理地扯掉了包装,叼了一根在嘴里,没点,语气模糊。
“找个人。”
————
鼓楼街76号是一处年轻人喜欢聚众酒吧,夜里七点正是高峰期。
大厅是热情高涨的蹦迪现场,镭射灯将气氛烘托得暧昧又迷离,某个包间内一群年轻男女正在疯魔乱舞,桌上摆满了空的酒瓶。
“珞珞你也尝一口,尝尝这神仙滋味儿哈哈哈……”
女人的声音逐渐尖细起来,拉着座位上的沈珞要给她点燃手里的粉末。
沈珞捂着嘴躲开,眼里一片恐慌,“我……我就不用了,我不喜欢这个……”
“你尝尝嘛,你看,大家都很喜欢呢!”
女人向她指了指周围的人,那些人像是陷入了某种幻觉之中,眼神迷离身形摇晃,话语模糊情绪不定,沙发上还有交叠在一起脱了一半衣服的男女。
沈珞的脸变得煞白,非常后悔跟着朋友来了这里。
自从上次沈满知在沈段文面前捅破母亲那点事之后,沈段文忙乎公司就不怎么管她了,零用钱也比以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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