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两百八十万就两百八十万,只要你不怕丢人就行。”郭文龙一副苦瓜脸,可胡又灵却答应下来。
“老娘有什么丢人的,别人愿意给两百八十万彩礼娶我家姑娘,我觉得光荣,怎么会丢人呢?这才配得上我们胡家。”钟英一仰脖子道。
“是吗?到时候,怕是别人会说你卖闺女,会说胡家现在那么有钱了,也还贪财,会说你只认钱不认人。”
真的是有其母必有其女,胡又灵嘴上功夫也不是瞎掰的,不用怎么思考就反怼回去。
胡又灵的话有没有道理呢?不得不承认,还是有一定道理的。
要是郭文龙真的高调将两百八十万送到胡家,两人并因此成亲,那么胡又灵说的那些闲言碎语恐怕真的没法避免。
“行了,行了,你们尽说一些有的没的,不管是一百零八万,还是两百八十万,我们家现在都不缺那点钱。态度上都还没达成统一,说什么彩礼嘛。”胡建强站出来道。
胡建强现在是最不愿意为了钱是伤了脸面的人,他尽管是兄弟姊妹几人中最小的,可是话语权也挺重。
“就是,不管郭文龙真的拿来多少钱,我们家也不可能会留一分,那有什么意义。”胡建军跟着道。
“人家彩礼是给父母的,和你们两兄弟有什么关系,怎么轮到你们来作决定。”钟英对胡建强和胡建军的胳膊肘“往外拐”有所不满。
“妈,那个说彩礼是给父母的,古往今来,结婚彩礼,那是给新娘子的。我记得当初,我爹娶你的时候,送去三十三块钱,你可就拿了二十五块,剩下的算成孝敬钱给外公外婆,这一辈做给一辈看,不是吗?”
胡又灵拿钟英当年的事情来以子之矛攻子之盾。
这些老故事,可是钟英自己亲自说出来的,她可不能不承认。并且这个事,家里面的人几乎人人知晓。
“我......你个破烂,翅膀硬了,会拿老娘的事情来欺负挤兑老娘了,亏的白养了你。你既然这么凶,那你还回来商量个屁啊,还问我们干什么,自己决定自己办了就是啊,气死我了,没一个好东西。”钟英面子挂不住,干脆就倚老卖老,撒泼开骂。
钟英的这一招,往往是别人最难抵挡的,她是长辈,又不愿讲理了,那么除了不孝的与她对骂,否则,无计可施。
“不商量就不商量,自己办就自己办,到时候,我自己在街上请客,自己在宾馆开个房间,他家来宾馆接我,有什么大不了。”胡又灵脾气也上来,虽然不敢于钟英对骂,但是却敢对着干。
“你敢,要请客自己到凉城城里面请,要接,自己在城里面接,跑来都格街上干什么。”钟英一拍大腿道。
胡铭晨坐在一边,暗自摇头,自己这个小姑狠啊。
她的这一招,算是拿住了全家人的痛脚。
现在胡家是都格最有名望了,她在街上以自己结婚的名义请客,这些亲戚朋友去不去?胡建军胡建强他们去不去?钟英和胡二华去不去?
如果他们去,那么会有人问,干嘛不在家里面办酒,是家里没钱还是家里没地方?若果说他们是因为没有得到长辈的允许,那么既然没允许,你们干嘛又来?
可要是不去,那问题更大。
怎么着,这个女儿不要了?这个妹妹不认了?有钱就不要亲情了?就眼睁睁看着她孤零零一个人出嫁?那还算是人吗?
没有一个问题是能真正回答得出来的。
一句话,只要胡又灵自己在街上办酒,只要她自己在宾馆让郭文龙接去,那胡家不管去不去,必然丢人,而且还是丢大人。
就因为看到了这一点,钟英才会极力反对。
“凭什么,我为什么不敢?街上又不是你家的,那些馆子和宾馆是开门做生意的,我凭什么就不能?
我不但要办,我还要到处发请帖,我就是胡家的姑娘,我就是胡家的妹妹,我是杜格人,我在杜格办酒结婚,天经地义。”
胡又灵站起来,袖子一捋,义正词严,信誓旦旦的道。
“我说不准就不准,你是存心想让我们家丢人丢面子啊。那我就去挨家挨户打招呼,我看哪家馆子敢接你的单,我看哪家宾馆敢租房间给你。”钟英争锋相对道。
要是钟英亲自去打招呼,还真的是没有哪家敢不给这个面子。
只是......就这种事情去打招呼,本身就是一件丢人的事情。
让人家馆子不要接自己女儿的婚宴?让人家宾馆不要租房间给自己女儿当婚房?怕是用不了三天就会炒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了哟。
“哼,那我就在空地上请一条龙的来办,我就在河边搭帐篷。我也是被逼的,没办法了,我就这样。”
真的是针尖对麦芒,两母女谁也不相让。
简直就是一件丑闻。
“小晨,你赶紧说说,这个事情千万不能那样,丢不起那个人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