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方姨娘,沈莫忧话里话外毫不掩饰的嫌恶不屑让莫无双觉得惊讶。
“呦呦,不是你说的方姨娘母女柔弱善良,让娘平日里多多照拂,现在怎么像是厌极了她们,难道是方姨娘或者沈怜儿惹你不高兴......”
话还没说完,莫无双突然瞪大眼睛,有些不可置信道“上次你从假山摔下来的事,难道不是意外?”
母亲能这么快想到这里,出乎沈莫忧的预料,她点头认下,莫无双当即火冒三丈。
“那个小贱人,手段竟如此恶毒,老娘饶不了她!”
“娘,娘先别急着动怒,还没到收拾她的时候,不过娘,您难道一点没有怀疑女儿是故意诬陷沈怜儿的?”
毕竟这么多年,莫无双疼爱沈怜儿她是看得见的。
莫无双抬手轻敲了一下沈莫忧的脑袋,“说什么傻话,母亲哪有怀疑自己女儿的,我疼她是因为膝下只有你一个孩子,娘不能陪你一生一世,你若有个姐妹相伴,再好不过。”
“娘,呦呦不嫁人,陪在您身边一辈子好不好。”
“净说傻话。”
莫无双轻刮了一下沈莫忧的鼻尖,话锋一转道,“你方才几次三番针对那个道士,是不是心里已经有主意了?”
“我打算守株待兔,再来个瓮中捉鳖。”
听着沈莫忧胸有成竹的语气,莫无双掩不住笑意,“那娘就坐等呦呦的好消息了。”
“娘都不好奇我要做什么,就这么放心?”
“我的呦呦长大了,懂事了,娘有什么不放心的。”
沈莫忧觉得她娘似乎和前世有些不同,或许是因为她那时候被猪油蒙了心,分不清奸小,娘自然对她不放心,所以总是事无巨细。
“夫人,小姐难得自己察觉芙蓉院那对母女居心不良,您心头的大石也该落地了。”
齐妈妈看着沈莫忧的背影,笑得很是慈爱,她是看着沈莫忧长大的,小姐如今那么懂事,真好。
莫无双也有些感慨,“是啊,我原以为呦呦看不清那对母女,苦恼了许久,这次沈老太太的事呦呦若能处理好,我就真的高枕无忧了。”
……
“小姐,我给老夫人把脉,又询问了荣盛堂伺候老夫人的人一些症状,加上从小厨房找到的药渣,可以确认,老夫人是中了乌头毒,幸好下药的人没放足量,不过就这剂量连服五天,神仙也难救了。”
季春边说边从怀里掏出一块包着的方帕,里头有些黑漆漆的药渣,“下毒的人很聪明,知道把乌头碾成粉,但奴婢依旧从药渣里找到很细小的碎渣,还是不够谨慎。”
“荔月,这几天看紧荣盛堂的小厨房,这毒药要换成寻常补药给老太太服下,至于解药,季春尽快配出来给我。”
“那道士和方姨娘那边......”
“不着急,沈凌丰还有两天就回来了,况且季春不是说了,毒药连服五天才会要人性命,陪他们演演戏也无妨。”
“小姐……”
荔月咬了咬唇,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沈莫忧轻笑出声,“想问什么就问吧。”
荔月听自家小姐这么说,也不再顾虑,直言问道,“您为何直呼老爷的名讳,还有,您从前跟老夫人感情好,如今怎么话里话外像对陌生人似的?”
“你们记住了,在沈家,我只有娘一个亲人,明白吗?”
“明白了。”
从前是她不懂事,识不清身边人,她不信沈凌丰和沈怜儿做的那些事,老太太全然不知,怕是也觉得外祖家携恩太过,对沈凌丰和沈怜儿做的事睁只眼闭只眼罢了。
……
沈怜儿果真没有令她失望,这几日在荣盛堂“尽心尽力”侍候老夫人,道长更是不曾离开半步,等沈凌丰和沈万丰从城外归来时,老夫人已经恢复得七七八八,能开口说话了。
“母亲,您怎么样?好端端怎会病了?”
沈凌丰身为明臻丞相,也是出了名的孝子,一收到家书得知母亲突染恶疾的消息,立即往皇城赶。
“怜儿见过父亲,二叔。”
沈怜儿手里端着药碗,识趣退到一旁,给兄弟俩腾地方。
沈老夫人年过六十,虽面容憔悴蜡黄,却不见脸上有多少皱纹,足可见平日保养得宜。
她笑了笑,说话声音虚弱,“不碍事,多亏怜儿衣不解带在旁侍候,老大,你有个好女儿。”
听老夫人这么说,沈凌丰自然是高兴的,“怜儿,这次做得很好,为父很欣慰。”
沈怜儿乖乖巧巧笑了一下,谦虚道,“这都是怜儿应该做的,只要祖母安康,怜儿愿意做任何事。”
“灵虚道长也辛苦了,听说这几日一直在荣盛堂为母亲设阵祈福,本相不会亏待你的。”
道士眼里一闪而过的贪婪,而后微低头作谦卑状,“贫道不敢居功,这次老夫人能化险为夷,全是三小姐的功劳,日后三小姐若能时时侍候,老夫人定能长命百岁。”
沈凌丰不忘问自家母亲的意见,“母亲,您怎么看?”
“你安排就是,我老了,身边有个能陪着说话的小辈,再好不过。”
言下之意就是没有意见了,沈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