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嘴角一抽,要不是在现代待过,还真不知道范闲口中的英语呢!幸亏那些年,我杂七杂八的学了不少,刚好英语也会。
不过嘛~看范闲的样子,八成要误会。若是以前,我肯定会借机和他攀关系。可如今已经没必要让范闲知道了,毕竟我已经没什么想做皇帝的梦了,与其身居高位汲汲营营的过一辈子,这辈子我想做自己。
我状似疑惑的看向范闲。
"你……再说什么?"
范闲眼睛眯了眯:刚刚他的脸上可是一点也没看出来惊讶的,如今却又是这副模样……
范闲瞥了一眼谢必安:难不成是因为有外人在?
"没什么,我只是好奇公子的身份罢了。"
我嘴角微微上扬,如同前世一般,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三次机会。"
范闲一下子愣住:这让他怎么猜?从遇见开始,他的话少的可怜,只知道他护卫的名字,而且他身份尊贵……在京都身份尊贵且还年轻的,无非就是:哪位高官家的公子哥,或者是世子?还是说……皇子?
想到这里,范闲突然想到了那素未谋面的太子,猛的一激灵,看向眼前之人。
"你是……二皇子!"
我颇有些错愕,这次我可是什么信息都没透露给他,他却依然能够猜中。
"真聪明。"
此时的范闲冷静了许多:刚刚的仆人,应该也是他安排的,就是想与我一见吧!
想到这里,范闲不知为何心里不大舒服。
"二殿下,是来拉拢我的?"
范闲嘴上问着这话,心里却一点也不想听到对面人的答案。
"呵!我不想拉拢你,但……也不想与你为敌。反正都没有任何意义。"
"那你还让人引我过来。"
"如果我说,刚刚那仆人不是我指使的,你可信?"
"我信!"
范闲几乎是没有思考,直接脱口而出,许是听见他说不是为了拉拢而出现在这里的时候,他的心就有些偏向他了。
"这么轻易相信一个人,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可我不信别人,只信你。"
这话说的,让我无言以对。
许是误会解开,范闲也一点不拘谨,直接坐下,自顾自的揪着葡萄吃了起来。
"你参加诗会,为何不去前院?"
"我喜欢清静。"
"那你还来诗会?"
"父皇口谕。不得不从。"
这下轮到范闲懵了,这皇帝还管儿子参不参加诗会?
"皇帝陛下……还真是关心你。"
"呵呵!是啊~父爱如山。"
"噗!"
范闲防止自己笑出声,急忙捂住了嘴。下意识的看向了李承泽,压低声音道:
"皇帝对你不好?"
我呵呵一声:"天家父子,你觉得有几分真情?"
范闲立马秒懂,吃葡萄的速度却一点不慢,直到一盘见底,还颇有些意犹未尽。
"出来久了,你该回去了。"
我直接下了逐客令,可范闲一副还不大想走的样子。
"你还没告诉我你名字呢?"
"放肆!殿下名讳岂是尔等想知道就知道的!"
谢必安厉声呵斥,我漫不经心的摆了摆手。
"无妨,名字而已,取了,就是给人叫的。"
说着我顺势拿起旁边的一盏茶。
"李承泽。我的名字。"
范闲立马拱手行礼。
"范闲,我的名字。"
我勾唇一笑:"我知道。"
范闲一脸惊讶:"我这么出名?!"
我但笑不语,只是端着茶,一边饮茶,眼睛一边盯着他。
我在想要不要搅乱这趟浑水,反正事情早晚都会发生,不如~我让他提前一点,也无妨。
"你在儋州被刺杀,怀疑是太子所为吧!"
范闲立马正襟危坐。
"难道不是?"
"是,也不是。"
毕竟太子之所以这样做,也是老头子挑唆的罢了。
"那到底是不是?"
我收回视线,垂眸继续道:
"你的婚事,退不了。还有,滕梓荆的事情,你不要太担心。"
一连两个消息,直接让范闲破防。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我没说话,只是视线瞥向了别处,范闲顺着我的视线看过去的时候,只看到了微微颤动的树枝,那里刚刚肯定有人!
范闲忽然意识到,李承泽很可能被监视了!会是谁呢!还有刚刚引他而来的仆人,那人明显是故意让自己和李承泽见面的,为什么?
"诗会该结束了。"
范闲回过神,呆愣的点了下头。
"我就先走了。"
说完便浑浑噩噩的离开了,谢必安走了过来,看着殿下最喜欢的葡萄一颗没剩,忍不住吐槽道:
"果然是儋州出来的乡野村夫,没见过什么好东西。"
我笑了笑:"不过一盘葡萄,你何必如此。"
说着便站起身,抚平了衣服上的褶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