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开刃。”沈盈说完这句,那铁匠才抬头看了看她。
“东西呢。”
“车上,钱呢。”
“少不了你的,到后面来。”
一手交醋一手交钱。
那铁匠似乎知道的挺多,搬完了货,还问沈盈那茶叶卖不卖。
“听老二老三说,很好喝,我也尝尝。”
沈盈车上还有两泡茶的量,就取了下来。
那铁匠随手取下一把一分米长的小刀,配了个皮质刀柄。“不占女人便宜,收着。”
这就去烧水准备泡茶了。
沈盈离开的时候,还听到了欣喜的声音,我也喝上了。
这反差,还蛮可爱。
卖完了醋,又买了点日常用品,把自己需要的商城用品换个包装混入其中,沈盈准备回去了,到布行外面等人,没等到张玉。
结果人家跑米糕铺子那边等她。
走近一看,张玉还眼泪汪汪的。
一篮子的帕子,手都快扎破了,扣去帕子和丝线的钱,统共就挣了十六文。
这还要和大堂嫂分,因为大堂嫂也有份。
看着沈盈又是买了好多东西,张玉哽咽了一声:“你挣钱怎么就那么轻松,算我求求你,也给我分分好运。”
额。
这不是好运,一是金手指,二是自己这个信息大爆炸时代过来的人,跟你们古代女人也不一样啊。
不是说就天下第一女了,起码在胆量和想法创新上,确实给自己争取来了挣钱的机会。
还有就是时机,比如那药钱,首先有自己看不下去小乞丐被烫死,送的一点药油引来了商机,自己还有金手指,接得住这个商机,再大胆谈钱谈合作,买卖就成了。
而且药这个东西,价格随便开的。
醋也是古代奢侈调味品,价格也低不了,她付出的那些粮食不也是投资吗,沈家其他人可没有办法投资,再遇商机还能抓住商机。
无法比较。
也就无从分享成功途经。
“以后会好的,磨炼技巧,以后绣大一点的东西应该能挣多一点。”比如屏风摆件什么的。
张玉抹了抹眼泪:“对,我也要多挣多攒,以后绣大件。”
见她能自己想开不再纠缠自己要生意经,沈盈分了两个糕点给她。
她别扭的说了一句谢谢,把糕点塞怀里,准备给孩子带回去。
沈盈这边日子一不小心又过的蒸蒸日上,只等自己的战时伙伴过来透露一点消息,谋定离开的事。
那战时伙伴却过得不怎么样。
吃,是白水煮菜,一点点盐调味,几乎吃不出盐味来。
祁宴川身上带的一点铜板,救了他的肠胃,跟着几个领头的吃上了有滋味的菜。
这几天来,密密麻麻的账册毫无逻辑,整理出来后又会被完全不懂记账的人这样那样的指导。
还有一次把他辛苦整理出来的半年的册子直接丢炉子里烧了。
想找人管一管这事儿,其他人却默契的避开祁宴川的视线。
都不想得罪那个针对祁宴川的人。
祁宴川也来了脾气了,在下山这天把所有东西都收拾好了。
有人从旁劝了两句,这里的工钱还是开得很高的,要不然怎么那么多人忍着餐风露宿也要来这边。
“你每次交账册的时候应承两句就行了嘛,他指导他的,你做你的啊。”
“人不能这么死板,他本来看好自己的大舅子上来的,你突然出现了,他能心里好受吗?”
“本来你应该是有人管着的,那人去青楼找相好了,你要不再等等,等等就有人管你了。”
祁宴川还是带着所有东西要下山。
那管事的冷哼一声。“有本事就不要再上来。”
祁宴川憋着一口气,愣是没发作出来。
他知道的。
这里不是有人帮他处理所有不喜欢的杂事的现代。
可是,真他娘的憋屈,别人一句话,自己的一切努力跟成绩都和泡影一样。
一句。
话?
祁宴川脑海里闪过沈盈接二连三的敌意,不知道怎么的有种心虚的感觉。
不,他们情况不一样,自己可没有打压沈盈……
朝着山下走了一段路,祁宴川忽然发现,身边的几棵树,很是眼熟。
如果去掉附近的大大小小的石头,和腿高的杂草、那不就是拍摄恋综时,那所谓的三长两短景点。
他和沈盈职业化笑容的,在摄像机前,把名字挂了上去。
然后跟着剧本,去附近散步。
直到突发山体滑坡。
顺着似乎已经很久远的记忆,祁宴川朝着横向走动了一段路。
路上遇到巡逻的,见他从山上下来,也确实听过来了一个认字的帮工,就叫他不要乱走,倒是没为难。
祁宴川等人从视线中消失后,立刻又走回了刚才的位置。
一个小斜坡就出现在面前。
就是这里了。
还有那颗树,不对啊,当时的小树,算得上是现在往后数百年,怎么也该成参天大树了,怎么还和穿越前长得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