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是来要回粮食,许家不但给他扣了一个帽子,还打了他五个板子。
要不是他这身体本来就差,五个板子就吐血了,看起来身体很糟糕,估计许家还不会善罢甘休,更是一口咬定粮食是祁宴川自己要送的,一粒米都不让他带走。
沈盈看着祁家人蹒跚离开的背影,脸上惊讶久久不曾褪去。
见惯了现代社会,祁宴川那永远稳操胜券的表情,忽然看他这么惨,觉得有点惘然。
算不上兔死狐悲物伤其类,只是觉得在荧幕前、镜头上,信手拈来自带矜贵气质的影帝,落得这样的下场,颇有些不习惯。
无论职场还是社交圈,祁宴川于她,都是一个看不惯又干不掉的存在,毕竟女友粉事业粉多而强,在娱乐圈这个名利场,她们的攻击力和充足的时间,足够攻陷沈盈所有的社交账号,把她名声一踩再踩。
祁宴川本身家族也强,自家工作室还没对对方发起进攻呢,就被察觉,围堵,家境上,祁宴川跟那小说里的豪门世家一样的家庭背景,三百平的大平层叫将就,五百平的别墅是宴客用的,
自己这个作为打工影后那好不容易挣来的三室一厅,总是被拿出来对比、通稿动不动就是碾压,说她嫉妒到眼红。
看热闹的人散了,话题却没停下。
沈盈回去后,也从饭桌上听到了关于祁宴川这个家的只言片语。
爹娘早几年就没了,祁大嫂是先把身体不怎么好的祁宴川拉扯大,才卡着一个不怎么适合生育的时间怀了孩子,那孩子现在估计也才刚断奶。
家里跟许家定亲的事,村里男女老少,知道的不少,毕竟女孩都想往城里嫁,有的当二房都愿意,猛的出现个要往乡下嫁的,自然有话题度,
甚至还有人想过撬墙角,去当城里人的女婿,在发现得跟祁家一样,每年送两三回粮食,家里有点好的都给城里送去,便再没人惦记撬墙角了,
“当初我就劝过,这婚事要么把该走的流程都走了,双方的邻里都知道这件事,要么早早趁着外人还不知情,就当是口头玩笑轻轻放下,
祁家老爷子偏说许家不可能赖账,双方孩子定是良配。”沈老头摇晃一下脑袋,啧啧两声,算是给祁家今日这个话题收个尾。
关于祁宴川的闲话,进行了一小段,话题逐渐歪楼成,北地有不少人囤粮的事。
“今天祁家小子这件事,倒是让我想起,许家似乎也在囤粮,甚至于厚脸皮到要坑一个农家小子的存粮,这两者之间,怕是有什么关联。”沈有田这话一出,屋里面的大人一个个都沉默了下来。
“老大,你的意思是,有可能出现……”有可能出现灾荒,或者不得不囤粮保命的人祸?
民以食为天,要是收成出了问题,那简直就是掐着农人命运的喉咙。
见桌上众人沉闷,沈老奶赶紧劝慰:“这也有可能是人家见新粮未上,想搜刮点粮食挣个差价,祖祖辈辈在这里都生活多少年了,隔几年就有灾荒的流言,大家先不要太着急了,再观望看看,大不了,今年的粮食,都先留着。”
若是一点儿粮食都不售卖,倒是能供应家里吃饱喝足一段时间。
这话乐观,也深得大家内心深处的愿景,于是一个二个的又该做什么做什么了。
沈盈瞧着大家放松的姿态,叹了一口气,却也知道这不能心急。
太平的日子又过了几日,沈盈和沈家人相处得更加融洽了,从推测许家囤粮后,沈盈没少琢磨从山林里找些营生,提高一下家里的收入,短短数日,在沈家的话语权就提高了不少。
这日指使隔房堂哥去山上把生过木耳的木头运下山,不过是因为几丛小雏菊慢了几步,半路被人拦住了。
那人一脸落寞之色,看着沈盈的眼神都要滴出水来。
沈盈皱眉,看着油腻的拦路人。
头油、酸臭味、褶皱满满的长衫,不是文秀才还是谁?
沈盈把采下来的雏菊放入挎着的篮子里,问:“有事?哦~来还钱?钱呢?”
她对这个文秀才可没有半点好感,要说有什么交集,估计就剩下要钱了。
几日不见,还以为对方当缩头乌龟不敢露面了。
被沈盈强势一问,文秀才做好的心理准备瞬间被击溃。“钱钱钱,你的眼里只有钱吗,你这个市侩的女人!”
沈盈眼里闪过一丝迷茫,不是,不为了钱,你堵这儿做甚?“你眼里没钱,以前对我伸手的时候,怎么看不出来你不爱钱?”
文秀才一噎,下意识的想摆臭脸,晾晾这个蹬鼻子上脸的村姑。
可余光一扫,沈盈已经翻了个白眼朝着山下走去了,他一着急,上手来拦住:“等等!”
沈盈拍开文秀才抓自己袖子的手:“有话就说,不要犯贱!”
文秀才哽住,今日不过才跟沈盈说三句话,就被呛了三次:“你变了。”
沈盈一双黑眸定定的看着他,那表情写满了嘲讽。
影后飙演技,不是一般素人能抗住的,哪怕一句话不说,那嘲讽不屑的表情,也像一把弯刀,在文秀才脸上切出了十字花刀。
“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