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浪全然不知,行天子竟会因为他在石碑空间里的这番表现,从而萌生出愧疚之心,进而燃起熊熊斗志。
他此刻正全神贯注地忙着自己的大事,鬼鬼祟祟地……
哦不对!是分出了一丝精神力,趁着大家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白千仞和田清波身上时,悄悄地尝试与石碑取得联络。
既然封印着丹道传承的石碑,都已经诞生了碑灵,并非只是一个毫无生机的死物。
那么眼前的这个石碑说不定也是同样的情况。
而且之前那个丹道石碑的碑灵表现得极为急切暴躁,恨不能直接将他的脑子劈开,把传承一股脑地强行灌输进去。
仅仅是为了能够节省些许时间,再去测试一下其他宗门弟子的天赋。
那么眼前这个石碑的碑灵,说不定也同样是个急性子,未必愿意等到白千仞和田清波打完这场架后,再来争夺关于它的优先使用权。
一道无形的精神力,宛如一条灵动的细蛇,缓缓地攀爬上石碑。
“碑灵前辈,您在吗?”沈浪小心翼翼地呼唤着。
然而,无人回应沈浪的呼喊,迎接他的却是一道凌厉无比的剑锋。
这剑锋携带着呼啸的凛冽气势,宛如一道从天而降的闪电,直接从半空中猛劈而下。
倘若不是沈浪反应敏捷,躲闪得及时,这迅猛的一剑劈下去,沈浪的精神体定然会瞬间溃散。
这种感觉对于沈浪而言十分熟悉,恰似意识再度被强行抽离,进入到另外一个全然陌生的空间之中,毫无疑问,这里必然就是石碑内部的历练空间。
沈浪心中不禁一阵欣喜,暗自想到,看来自己已然被这个石碑的碑灵所接纳。
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就相对简单了,只需安下心来接受碑灵的考验即可。
一开始的时候,仅仅只有孤零零的一把剑,可没过多久,情况就陡然发生了变化,竟然演变成了万剑齐发的恐怖场景。
从四面八方涌来的,皆是泛着冰冷寒光的剑。
沈浪尽管拼尽全力躲闪,但终究还是不够及时,身上被扎得满是血窟窿,看上去触目惊心。
虽说受伤的是精神体而非实体,然而那种疼痛的程度却丝毫不减。
每一处伤口传来的痛楚,都犹如尖锐的钢针深深刺入骨髓,令人难以忍受。
不过,只要还没有流干最后一滴血,无论倒下多少次,沈浪都始终顽强不屈地重新站起来。
他的眼神中燃烧着坚定的火焰,仿佛无论遭受怎样的重创,都无法将他的意志磨灭。
“再来!”
“再来一次!”
在沈浪的人生信条之中,永远都不存在“放弃”这两个字。
也不知究竟过去了多长时间,沈浪已然变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血人,全身上下几乎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甚至已经气息奄奄,生命仿佛即将走到尽头。
可即便如此,他依然凭借着顽强的意志,踉跄着艰难地站起身来。
他的身体摇摇晃晃,仿佛下一秒就会再次倒下,但他眼中的光芒却始终未曾熄灭。
“继续!”
至此,这位一直以来都极为沉默寡言的剑道碑灵,终于打破了长久的缄默,张开了那极少开启的“金口”:“不必继续了,你剑心顽强,这一关你已然通过了。”
外面,石碑的表面上,突然间层层叠叠地蹭蹭蹭亮起了三层刻度。
此时,白千仞和田清波之间的战斗正进行得如火如荼,激烈凶猛至极。
战况可谓是难解难分。
围观的人们也各自结成阵营,一个个神情紧张,全神贯注地关注着战局的发展,眼睛眨也不眨一下。
他们的心思完全被这场激烈的战斗所吸引,根本无暇分心去留意石碑上那细微的变化。
然而,身处石碑空间之外的众人,却在刻度亮起的第一瞬间就极其敏锐地发现了。
“该死!沈浪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竟然跑去截胡捡漏了!”天道盟的长老们怒不可遏,第一个表示强烈的不满。
他们比任何人都了解情况,沈浪已经破天荒地完整地接受了第一座石碑的传承,这可是史无前例的惊人之事。
没想到他紧接着又马不停蹄地来攻克第二座石碑,而且速度如此之快,这么短的时间内就点亮了三层刻度。
他这么做,究竟把他们天道盟置于何地?难道是完全不把天道盟放在眼里吗?
天道盟的后山上,盟主和几位太上长老一同,也在通过玄空镜密切观察着里面的情况。
玄空镜中清晰地呈现出石碑空间内的种种景象,他们的目光紧紧盯着沈浪的一举一动,神色凝重。
几人在交谈之中,毫不加以掩饰地表达了对沈浪的防备与深深的芥蒂。
“这明明是我们盟里面的弟子最先发现的,白千仞想来争上一争,尚且还情有可原,沈浪算哪根葱,竟然敢在暗中下手!”
“他沈浪何德何能,敢在我们天道盟的眼皮子底下搞这种小动作!”一位长老瞪大了双眼,额头上青筋暴起,怒气冲冲地说道。
“他沈浪何德何能,敢在我们天道盟的眼皮子底下搞这种小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