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沈浪尚且满心疑惑之时,屏幕之外,那位经验极为老道的天道盟荣誉长老,却是脸色阴沉,不悦地撇了撇嘴角,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屑和担忧交织的复杂情绪。
行天子却是满脸笑意盈盈,兴高采烈地对着下面的弟子们解释道:“诸位请看,依目前的情形来看,沈浪此次极有可能会是第一个邂逅石碑的人。”
行天子边说边双手抱胸,目光中满是期待和自豪。
毕竟从玄空镜所呈现的景象来看,除了沈浪之外的其余九十九个人此刻仍在那茫茫沙漠当中毫无头绪、漫无目的的苦苦寻找着。
尤其是跟在天道盟弟子队伍后面,朝着东南方向行进的那一群人,更是毫无所获。
他们所见到的,除了漫天飞舞的黄沙,就是一望无际的沙丘沙海,仿佛整个世界就只剩下这单调枯燥的黄色。
其他宗门的弟子此刻已经对天道盟的弟子产生了些许不满,带着几分故意试探的意味问道:“真的确定是往这个方向走吗?你们该不会是记错路线了吧?”
“你们该不会是心怀不轨,故意把我们往错误的方向引领,想要让我们在这一轮当中一无所获,空手而归吧?”
“你们的师傅究竟是怎么跟你们交代的?能不能把原话完整无误地讲出来,让我们大家一同参考分析一下,也好判断究竟该如何是好?”
这些弟子们边说边皱着眉头,目光中充满了怀疑和质问。
天道盟的弟子们自然是满心不情愿的。
要知道,在以往的各种情形当中,向来都是别人对他们百般奉承、极力吹捧,他们何时经历过像这次一样被人指名道姓地质疑。
一直以来,他们都是众星捧月般的存在,享受着他人的尊崇和敬仰,早已习惯了那种高高在上、备受尊崇的地位。
如今这般被人公然怀疑,他们的内心充满了愤怒和不满,觉得自己的尊严受到了极大的冒犯。
双方原本脾气就都不小。
再加上在这酷热难耐的沙漠里找了半天,却毫无所获,始终没有成功找到目标,于是大家的脾气瞬间就像被点燃的火药桶一般爆发了出来,纷纷开始互相指责起来。
“是我逼着你跟在我们屁股后面走的吗?”其中一名天道盟弟子怒目圆睁,大声吼道。
“别把你们自己说得多么可怜,多么无辜,归根到底,还不是你们自己一心想着跟在我们身后妄图捡便宜。”另一名天道盟弟子双手抱胸,满脸的不屑。
“呵呵,有好处的时候,你们就一窝蜂地涌上来,就连自己人之间都恨不得争个你死我活,打破头地抢夺。等到现在一无所获,吃饱了没捞到好处,就想摔筷子,砸碗骂娘,你们怎么能如此不知羞耻,这般不要脸?”
还有一名天道盟弟子言辞激烈,手指着对方,脸色涨得通红。
就这么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说着,双方的声调越来越高,情绪也越来越激动,很快就激烈地吵了起来。
吵嚷声此起彼伏,充斥着整个沙漠区域。
各个宗门的掌门长老们看到这一幕,都不禁连连摇头,只觉得脸上无光,颇为丢人。
因为就在这群人吵得不可开交、闹翻天的时候,沈浪却意外地碰到了第一座石碑。
那一股能够将沈浪凌厉剑意轻松弹开的神秘力量,正是由这座石碑所散发出来的。
沈浪挥出的那一剑,无形当中如同一个导火索,唤醒了原本处于沉睡状态的石碑。
此刻的石碑,仿佛从漫长的沉睡中苏醒,散发着一种古老而神秘的气息。
要知道,宗门大比每隔 60年才举办一次。
历经了一个甲子的漫长休整与沉淀,石碑的碑灵所凝聚出来的形体,看上去似乎又变得更加凝实稳固了一些。
碑灵的形态在这悠悠岁月中不断演化,经过这长达 60年的休养生息,其轮廓愈发清晰,质感也愈发坚实。
然而,即便如此凝实,它呈现出来的也仅仅只是一个散发着微光的光团。
这个光团虽然蕴含着神秘的力量,却依旧难以让人清晰地分辨出具体的形态和特征。
“年轻人,是你吵醒的我?”
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悠悠传来,语气中带着些许不满。
沈浪闻言,赶忙抱拳行礼,一脸歉意地道歉道:“不知前辈在此下面休憩,晚辈冒昧打扰,实在罪过,还望前辈多多见谅。”
沈浪的态度极为恭敬。
“我感受到了众多生人的气息,外面那些人又放了一群毛头小孩进来。”
碑灵的声音中透露出浓浓的不悦,“每次皆是如此,放一群不知所谓的小孩进来扰我清梦,还得耗费我自身的能量,去考察这群愚笨的家伙。”
碑灵似乎越说越气,声音也愈发低沉。
沈浪对这番话听得云里雾里,似懂非懂。他皱着眉头,努力思索着碑灵话语中的含义,却仍感觉有些迷糊。
然而,唯一能够确切判定的一点是,这石碑的碑灵和天道盟的人,看起来似乎并非同心同德。
沈浪暗自揣测,从碑灵那充满抱怨和不满的话语里,能明显察觉到它对天道盟此番举动的反感和抵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