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需要陛下假装留在椒房殿,臣妾向来娇纵任性,现在又仗着身上有伤,强行留住陛下在椒房殿过夜,其他人应该也不会对此产生怀疑。”
“阿娇.......”
刘彻听完之后,身体猛的僵住了,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
他怎么也想不到,阿娇居然会想出这样一个主意来帮助自己。
“朕在椒房殿?”他喃喃自语道。
这个主意实在是太好了,如果他假装一直在椒房殿,那么就没有人会来打扰他们。
即使是太皇太后,也只会乐于看到他和阿娇和睦相处。
然而,阿娇话语中的嘲讽意味让他的心情变得沉重起来。
他不禁想起了曾经对阿娇的评价:娇纵、善妒。
可是如今,她却愿意为了他而放弃自己的骄傲,用这种方式来帮他。
刘彻心中一阵愧疚,他知道自己对不起阿娇。
自从他登基之后,就对阿娇一直都很冷淡,但她却没有丝毫怨言,只是变着法的想让自己开心。
如今,更是主动提出要帮助他,这让刘彻感到无比感动。
刘彻看着阿娇,心中充满了感动之情。
他决定以后一定要好好对待阿娇,不再让她受到任何委屈。
娇纵,善妒,这些标签一直贴在阿娇身上,仿佛成为了她永远无法摆脱的束缚。
然而,当他亲耳听到阿娇亲口说出这些话时,他的内心却被无尽的苦涩所淹没。
原来,阿娇一直都清楚地知道自己对她的不满,那些隐藏在心底的情绪,她竟然全都看在眼里。
这个认知让他感到无比震惊,也让他开始反思自己对阿娇的看法是否太过片面。
与此同时,他猛然间意识到,自己执意要去荥阳调查汲黯一事,并不仅仅是出于推行新政的决心,更是因为他的治国理念与太皇太后存在着根本的分歧。
而阿娇,她一向最为尊敬和听从太皇太后,此刻却愿意为了他,选择欺骗太皇太后。
这样的举动,让他深深感受到了阿娇对他的一片深情厚意。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他怎能不感动,又如何能够再辜负阿娇的这片深情呢?
想到这里,刘彻不禁为自己过去的行为感到羞愧难当。
他从前真是瞎了眼,才会觉得阿娇这也不好那也不好,处处挑剔。
现在想来,都是自己的错!刘彻心中暗暗懊悔不已。
“如此,便委屈阿娇了。”
他愧疚的轻声说道,然后温柔的将陈阿娇紧紧揽入怀中,轻轻抚摸着她柔顺的发丝,眼中满是怜惜之情。
然而,陈阿娇却只是轻轻挣开了刘彻的怀抱,神色平静得如同波澜不惊的湖水,语气坚定的说道:
“臣妾这么做不过是为了天下百姓而已。”
说完,她将目光缓缓移向别处,不再与刘彻对视。
怀中突然一空,刘彻心中顿感一阵失落,就好像失去了一件至关重要的东西。
他努力扯动嘴角,露出一抹牵强的微笑,试图掩盖住内心深处的伤痛,接着说道:
“好,那朕一定会彻查此事,还百姓一个公道,安顿好他们。”
陈阿娇微微侧过脸去,似乎再也不愿意多看刘彻一眼,她的声音低沉而又坚决:
“事不宜迟,陛下还是尽快动身吧,臣妾明日一早就会紧闭椒房殿大门,绝不会让任何人踏入半步。”
刘彻听完,微微颔首表示同意。
他深深的凝视着陈阿娇,眼中满是不舍和眷恋之情。
但最终,他还是毅然决然的转过身去,缓缓离去。
陈阿娇静静的站在原地,眼神空洞的望着前方,仿佛失去了灵魂一般。
她的目光追随着刘彻渐行渐远的身影,直到他完全消失在她的视野之外。
在刘彻离去后,陈阿娇的脸上没有流露出任何表情,只是默默地转身回到了宫殿内。
她立刻召集了自己的心腹宫女和侍卫,开始部署闭门谢客的事宜。
她下令封闭椒房殿,不允许任何人进出,对外宣称自己身体不适,需要静心调养,而皇上则一直在旁陪伴照料。
————————————————
掖庭宫内,卫子夫正坐在窗前刺绣,突然听到沈葭进来说道:
“子夫,听说陛下和皇后殿下在椒房殿闭门不出,看来陛下和皇后殿下和好了呢。”
卫子夫闻言,手中的针线猛地一顿,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之色。
她瞬间明白了刘彻此举的用意,原来是想要借着陪陈阿娇养病的名义前往荥阳处理政务。
虽然她并不清楚这究竟是刘彻还是陈阿娇的主意,但看到他们夫妻之间如此和谐美满,她心中不禁感到欣慰。
与此同时,刘彻一路上马不停蹄的赶到了荥阳,眼前的景象让他大吃一惊。
只见洪水肆虐后的大地一片荒芜,房屋倒塌,农田被淹没,百姓们流离失所。
原本还算繁华的荥阳县变得破败不堪,到处都是灾民的哀嚎声。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腐臭的味道,那是死亡和腐烂的气息,让人作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