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此言一出,皇后的脸色顿时大变。
且不说她身为皇后,如果她身边儿的贴身宫人都直接被拉进了慎刑司审问,她是何等的颜面无存。
更重要的是,她这些年做过的事情,剪秋和江福海是知道的很清楚的。
若是被审出了什么.......
正在此时,竹息扶着太后到了。
“太后驾到!”
皇上冷冷的扫了皇后一眼,然后站了起来,看向了走进来的太后。
“皇额娘还在病中,怎么来景仁宫了?”
太后在宫中的消息何等灵通,她听说承乾宫的悦嫔胎象不稳,又听说皇上从承乾宫出来就直奔景仁宫。
于是这么一琢磨,连忙让竹息替她梳妆,赶了过来。
想都不用想,肯定是她的好侄女,又出手了。
这刚一走到门口就听见皇上说要把剪秋和江福海都关进慎刑司去。
所幸,她来的还不算迟,没有闹到不可收场的地步。
太后看了皇后一眼,心中无奈。
这些年皇后的所作所为她不是不想管,而是有心无力。
她只有这么一个侄女儿了,若宜修再失了后位,那她们乌拉那拉氏一族,可就真的青黄不接了。
“哀家的身子好多了,皇帝,皇后再怎么样也是你的妻子,是大清的国母,你要让她身边儿贴身伺候的人进慎刑司,后宫怎么看?朝堂怎么看?”
太后看着皇上,苦口婆心的劝道。
皇上闭了闭眼,他就知道皇额娘是来给皇后求情的,可这么多年了,皇额娘替老十四求过请,替皇后求过请,甚至替隆科多求过请,但没有一次,是向着自己的。
不过,他也早就习惯了。
“皇后心思歹毒,残害皇嗣,也配做一国之母吗?”
皇上反问道。
太后一噎,继续说道:“事情还没有定论,况且后宫不稳前朝就不稳,皇帝该为了大局考虑。”
怪不得方才皇后在寿康宫的时候,她叮嘱皇后不要对悦嫔动手,皇后还满口答应。
如今看来这是已经动过手了。
太后心中也有几分生气,皇嗣不丰江山就不稳,悦嫔的这一胎,她也是盼望着的。
思及此,太后问道:“皇帝是从悦嫔那儿过来的?悦嫔如何了?”
提及孙妙青,皇上的脸色缓和了三分,开口说道:“有小产的征兆,需得卧床静养。”
太后叹了一口气,眼神示意皇后,替自己说说情。
皇后跪在地上闭了闭眼,不论如何,绝不能让剪秋和江福海进慎刑司。
不然抖落点儿什么旁的事情出来,恐怕会有更大的麻烦。
“皇上,姐姐在时经常教导臣妾要宽和待人,臣妾这么多年也一直善待各宫妃嫔,您也是看在眼里的,那尊送子观音的确是臣妾出了纰漏,您如何责罚臣妾,臣妾都无话可说。”
皇后生平最恨之人便是纯元,可最常挂在嘴边儿的,也是纯元。
送子观音一事她绝不能认下,大不了就是一个失察之罪,绝不能跟残害皇嗣沾上关系。
皇上听皇后提起纯元,到底是心里有所松动。
宜修到底是纯元的妹妹,纯元临死之前又那么苦苦的哀求自己,让自己善待宜修。
而且太后也来了。
皇上本也没有准备把剪秋和江福海真的送到慎刑司去。
这丢的不仅是皇后的脸面,更是他这个做皇帝的脸面。
“既如此,悦嫔平安生产之前,你就继续在景仁宫禁足吧,景仁宫的一切人和东西,都不得和外面有接触。”
皇上看着皇后,冷冷的丢下了这一句。
然后他又说道:“苏培盛,去传旨六宫,悦嫔晋为悦妃。”
说罢,他头也不回的出了景仁宫。
太后看着跪倒在地上的皇后,重重叹息一声。
她拖着病体来此,就是为了保住她的后位,可再一再二没有再三再四,她又能护的了多久呢?
“你好自为之吧。”
太后皱着眉头丢下了这一句,也出了景仁宫。
皇后慢慢的被剪秋扶着站了起来,脸上一片冷意。
好一个年世兰,好一个孙妙青,一个让她禁足了两个月,一个让她继续禁足。
她今日才刚刚解禁啊!
皇上还断了她跟外面的联系,她便是想继续害孙妙青也无计可施。
这一招,真是诛心。
难道要她眼睁睁的看着孙妙青诞下皇嗣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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翊坤宫。
年世兰得知了皇后又被禁足的消息,顿时乐不可支。
她还没去寻皇后的晦气呢,她竟然又把自己作的禁足了。
不管怎样,看皇后那个老妇吃瘪她就十分的高兴。
“怎么回事?皇后这是怎么触了皇上的霉头了?”
年世兰看着颂芝问道。
颂芝眼珠儿一转,回道:“听说皇上去景仁宫之前是从承乾宫出来的,皇上又晋了悦嫔为妃,奴婢猜想,兴许和悦妃有关。”
年世兰脸上的笑容淡了下去。
悦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