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妙人紧咬着嘴唇,眼中满是求救与哀求之意,她将全部希望都寄托在刘启身上。
她深知,此时此刻,唯有太子殿下能够拯救自己于危难之中。
刘启的目光在跪地的栗妙人和一旁无动于衷的薄巧慧之间来回游移,心中无比纠结。
可这毕竟涉及到生死攸关的大事,如果他此时不道出实情,恐怕栗妙人就要被母后严惩甚至打死了。
刘启狠狠地咬了咬牙,压低声音说道:“母后........是儿臣带着妙人去了上林苑。”
他的声音虽然轻微,但在寂静的宫殿中却显得格外清晰。
窦漪房看着刘启,那眼神里充满了无尽的失望与痛心。
她语气严厉地责备道:“启儿,你已经不小了,怎么还能做出这样荒唐的事情来呢?你这样做,将你刚刚迎娶进门的太子妃置于何地!”
刘启满脸羞愧地低下了头,他深知自己此时确实无言以对薄巧慧,但他内心深处是真心喜爱着太子妃的,同时也真心地喜爱着栗妙人。
他心想,自己贵为太子,难道就不能像其他王公贵族那样拥有三妻四妾吗?
仅仅因为父皇的后宫之中没有其他嫔妃,自己就必须要步其后尘吗!这未免也太不公平了吧!
母后可真是善妒!
然而,这些想法刘启只能在心里默默思索,他绝对不敢轻易说出口。
刘启偷偷看了一眼薄巧慧,见她还是半个眼神都不肯给自己,心中涌上了几分自责,他和妙人的事情,的确是自己对不住她,大不了......大不了以后每旬他就去她房中七日好了。
窦漪房见刘启半天不说话,心中更是烦闷无比,若刘启能辩驳她几句,她倒会觉得刘启虽然混蛋,但起码有着自己的主见。
可现在刘启既畏惧她又要与她唱反调的态度,才真正令窦漪房感到心累无比。
这样的太子,真的能继承这大汉的万里江山吗?
窦漪房闭上眼睛,对着刘启说道:“如今张太后仍昏迷未醒,风寒十分严重,本宫问你,你认为应当如何处置她?”
刘启思考须臾,嗫嚅着小声说道:“母后,妙人她已经知错了,就......就罚她两个月的月钱吧。”
窦漪房差点被气笑出声,罚两个月的月钱,亏他能说得出这种话来!
“太子妃,你来讲,宫人擅离职守,应当作何处置!”窦漪房转头对薄巧慧说道。
薄巧慧这才将目光移向了刘启和栗妙人,她静静地凝视着栗妙人片刻,不带一丝感情地说道:
“按照宫规,当杖责五十,赶出宫去。”
栗妙人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自从踏入宫殿那一刻起,她就在暗自揣测薄巧慧的真实身份。
但无论如何她也想不到,眼前这位姿容绝世的女子居然就是太子妃!
这一刹那间,仿佛一道晴天霹雳当头劈下,栗妙人只觉得天旋地转头晕目眩。
太子妃怎么可能长得如此美丽动人倾国倾城呢?她应该是一个相貌丑陋的无盐女才对啊!
栗妙人的心神陷入极度的混乱之中,她迫不及待地思索应对之策。
然而,就在此时,一个念头闪过她的脑海:
太子妃纵然美若天仙,但刘启却能在新婚之夜撇下她不管不顾,这不正说明刘启对自己情深意重吗?
想到这里,栗妙人稍微恢复了些许理智,她迅速跪行数步来到刘启面前,紧紧攥住他的衣角,声泪俱下的说道:
“殿下,殿下求求您救救我吧!妙人不能离开宫里,更舍不得与您分离啊!”
刘启望着哭得楚楚可怜的栗妙人,内心充满了怜惜之情。
他自然同样舍不得让栗妙人出宫,从此失去与她相见的机会。
“母后,儿臣要纳妙人为妃,请您恩准!”
刘启下意识地喊出了这句话,但紧接着一股深深的懊悔之情涌上心头。
巧慧一定恨死自己了,还有母后,肯定又对自己失望透顶了吧。
窦漪房看着刘启这副轻率的样子,连生气的心思都没了。
她不禁自责起来,是她没有尽到母亲的责任,没有好好教导自己的孩子,才导致了今天这样糟糕的局面。
而且看如今这情形,栗妙人和启儿之间的感情显然已经很深了,绝非一朝一夕所能形成的。
如果她强行将栗妙人赶出皇宫,恐怕只会让她和启儿之间的关系变得更加紧张。
“巧慧,你认为这件事应该怎么处理呢?”窦漪房转头问向了一旁的薄巧慧。
薄巧慧心中暗自冷笑,好一个皇后娘娘啊,自己不愿意得罪自己的儿子,就想把这个难题丢给自己来解决,还真是打得一手如意算盘啊!
不过,薄巧慧的心里也早就有了自己的盘算,栗妙人进入东宫,对她来说正是求之不得的事情。
“既然殿下喜欢她,自然一切都要以殿下的心意为重。”
薄巧慧轻声说道,语气中似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
刘启听到这话,心中更是两相纠结,唉,都怪自己太过于优秀,才会让两个女子都为了自己黯然神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