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李嬷嬷只字未提皇后,但富察夫人是皇后的亲额娘,素练则是皇后的陪嫁丫鬟兼贴身侍女。
此二人所行之事,若说皇后毫不知情,有谁能够相信?
更何况,弘历心中实则更为怀疑,此事根本就是富察琅嬅一手策划的。
于这后宫之中,唯有她才需要做出这种去母留子之事。
让青樱难产而亡她再顺理成章的抚养这一对龙凤胎,皇后真是打的好算盘啊。
“来人!速传皇后觐见!”
弘历怒发冲冠,难以遏制内心的愤怒。他不禁感叹,自己当真娶了一位“贤良淑德”的好皇后啊!
尽管他无法给予富察琅嬅真心与爱情,但他已竭尽所能,将应有的一切皆赐予了她。
作为一国之后,她理应享受无上尊荣,而他也尽力维护着她的体面,然而,她却如此贪得无厌、不知满足。
她竟敢妄图加害青樱!
当富察琅嬅踏入养心殿时,心情异常忐忑不安。
自弘历即位以来,除了青樱之外,再无人踏足此地,此刻皇帝突然召见,她心知肚明,等着她的绝对不是好事。
“臣妾拜见皇上。”
富察琅嬅规规矩矩地向弘历行礼后,下一刻,一叠纸朝着她飞了过来。
“你看看!你可真是朕的好皇后啊!”弘历怒不可遏地说道。
富察琅嬅心中一惊,连忙弯腰捡起散落在地上的纸张,她的目光刚接触到纸上的文字,便如遭雷击般僵在原地。
她的额娘和素练.......富察琅嬅瞬间恍然大悟,高曦月和苏绿筠确实不具备一石二鸟这样的智谋,原来这一切竟是她的额娘策划的。
她早就应该猜到的,以她额娘的个性,怎会在劝说她一次无果后就善罢甘休呢?还有素练,她近日频繁走神,早已露出破绽。
富察琅嬅扭头看了一眼身后的素练,眼中既有怨恨又有心痛。
她最为亲近的人,如今却将她推向了万丈深渊。
“皇上,如果臣妾说自己对这件事毫不知情,您会相信臣妾吗?”富察琅嬅泪眼朦胧地问道。
弘历冷嗤一声,“皇后拿朕当三岁孩童不成?”
富察琅嬅紧紧闭上双眼,心中一片死寂。
素练“扑通”一声重重跪地,不断磕着头,额头撞击地面发出“砰砰”声响,边磕边喊道:“皇上,这一切都是奴婢一个人干的,皇后娘娘她毫不知情啊!”
然而,素练的这番说辞,在弘历听来就如同李嬷嬷所说一般无二。
区区一介奴才,怎会无缘无故做出这样的事情呢?背后必定有人指使。
“皇上,皇后娘娘真的对此事一无所知啊!都是奴婢自作主张,请您千万不要怪罪皇后娘娘啊!”素练仍在不停地叩头。
富察琅嬅再次紧闭双眼,声音幽然传来:“你是本宫身边的贴身宫女,你所做之事与本宫亲自去做,又能有何差别?”
素练身躯猛地一震,心中懊悔至极,泪水夺眶而出:“娘娘,都是奴婢对不起您.......都是奴婢对不起您啊.......”
富察琅嬅深深叹息一声,转头看向弘历,语气坚定地说道:
“皇上,臣妾深知自己罪孽深重,未能管好家人与奴才,臣妾愿自行禁闭于长春宫中,以此谢罪。至于皇后册宝,臣妾也甘愿交还予陛下。”
一个没有册宝的皇后,那还能叫皇后吗?
弘历一怔,他倒是没想到皇后如此痛快,愿意把册宝都交出来。
“既如此,你便回宫思过吧,至于素练,即刻杖毙!”
富察琅嬅被禁了足,素练被杖毙,而富察夫人,则是在几日后失足落入了池塘,一命呜呼了。
皇后的册宝,被弘历交给了青樱。
惢心看着被送来的皇后册宝,眼睛亮晶晶的看着青樱。
“主儿,您可真厉害,一下子就看出来了那个接生嬷嬷有问题。”
青樱浅浅笑了笑,说道:“本宫这一胎,十月怀胎期间简直顺利的不像话,所以本宫猜测,这生产的时候,肯定有一份大礼在等着。”
惢心颇为赞同的点点头,“主儿.........”
她本来想说主儿聪慧,可从前在潜邸的时候主儿就说过,以后不许再说主儿聪慧这句话。
惢心的话在嘴里转了个弯,变成了“主儿真是料事如神!”
青樱忍不住轻笑出声,然后看着惢心说道:“太医院的江与彬是你同乡?”
惢心顿时心里一慌,江与彬的确是她同乡,可他在太医院只是个小太医,难道是近日自己经常往太医院去,主儿不高兴了?
“回主儿,确实如此。”
青樱一笑,江与彬虽然医术就那么回事儿,连五公主的心疾都是苏绿筠看出来了五公主脸色不对才诊出来的,但此人,还算是不错。
至少对惢心,是一心一意的,也没有因为惢心的腿不能正常行走了而嫌弃惢心。
是个值得托付终身的人。
她青樱不像某些人,不会把自己的贴身宫女留成残疾的老姑娘了才把人嫁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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