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节气歌,基本上涵盖了一年之内大部分的农事,是无数先辈农人用辛劳汗水总结出来的经验。
虽然里面还是有不少欠缺的地方,因为南北地域的不同,具体到实际的种植上面也会有一些出入,但是大体上却讲明了最关键的东西。
只要按照二十四节气歌,再依照当地实际情况进行种植,基本不会有太大问题。
大周有大周农人自己的种植经验,谚语教论之类的。
但是像二十四节气歌这样,涵盖如此之广,总结得如此全面的,却是没有。
太祖皇帝本就是农民出身,当然一下子就能听出林安这首自创歌谣当中的含金量。
所以他才会如此欣喜,假若能将这首歌谣推广去处,叫全天下的百姓都知道,都能记住,那对大周天下农业种植可是有不小实在好处的。
越想太祖皇帝心里便是越高兴,对林安也就越喜欢。
要知道,林安现在不过束发之年,且常年长在深宫当中,连农田按理说都应该没有见过,却能将一年农事总结的如此到位,何其难得?
当下便是道:“你能做出如此农事歌谣,待将来传出宫去,叫天下农人都识得,对我大周农人种地裨益甚大,乃是大功一件,皇爷绝对不抠门,说说你想要什么赏赐?”
闻言林安赶忙抱拳道:“歌谣当中关于农事之事,一桩桩一件件,俱都是父亲教会孙儿,孙儿只不过是将父亲的话,精简编纂,顺口而已,最主要的,还是父亲常年关心天下农事才总结出来了这些宝贵经验,孙儿不敢贪父亲之功,更不敢以此向皇爷爷讨赏。”
太祖皇帝见林安大才不傲,居功不贪,心下更是喜爱。
摸了摸他的头,笑眯眯的说到:“你爹的功劳是你爹的,你的功劳是你的,你只说你的便是。”
听见这话,林安眼珠子转了转,便又拱手道:“皇爷爷皇恩浩荡,恩赐孙儿,孙儿理应受恩,真要求一个赏,孙儿想请皇爷爷赏孙儿一个免责。”
“哦?你犯了什么事儿,要免责呀?”太祖皇帝眉毛一挑,问到。
“孙儿刚才所说的农事歌谣,其实还有不少遗漏缺憾,父亲再教导孙儿的时候,其实说的更加详细妥帖,只是那些内容实在太多,孙儿才疏学浅,无力都拢到一处,所以便取了巧,只捡了部分来说。”
林安神色不慌,循循说到:“刚才听皇爷爷说,要把孙儿这般粗浅的歌谣传遍天下,皇爷爷自是心系天下农人子民,想他们种地时都有经验总结可以依循,免去农耕当中不少弯路,但若是就此传了出去,因着孙儿一点偷懒的小心思,反而害了天下农人只循此歌谣而种,不能因地制宜,因时制宜,岂不是反而坏了皇爷爷一番苦心?”
“所以孙儿想请皇爷免去孙儿先前懒惰之心。”
太祖皇帝听着连的话,眼中光芒愈发浓郁。
以他的见识,怎么可能看不出来林安所做歌谣当中有不少欠缺遗漏,真要推广,肯定也是要根据不同地方的不同情况来做实际的考量。
只是林安小小年纪,却也能想到,而且说出那词来更是精辟无比,心底自然是惊喜不已。
连抓着林安手问到:“你刚才说,‘因地制宜,因时制宜’,这也是你想的?”
“不敢瞒皇爷爷,是孙儿的一点浅见。”林安老老实实答到。
“这可不是浅见,就此八个字,别说是寻常人,就是朝中那些大臣,那些大儒老学究,钻研了一辈子的人,怕也说不出来!”
太祖皇帝对林安这八个字的评价非常之高。
“皇爷爷太宠爱孙儿了,孙儿可不敢当。”林安连忙说到。
“这又什么不敢当的,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你是咱的太孙,有如此才华,难道还有谁敢妒忌不成?”
太祖皇帝此刻对林安充满喜爱,连说话都是全偏向着他的。
看那个语气气势,大有一副当下就要召来群臣,当着群臣的面向他们炫耀自己有这么一个好大孙一样。
扭过脸,太祖皇帝看向菜园子外:“刚才太孙所言,你们都记好了?”
菜园子外面的太监连忙答道:“回皇爷话,一字一句都记好了。”
“好,把太孙所做歌谣,还有‘因地制宜,因时制宜’这八个字一起,送到太书院,叫他们专门抄录编撰,下发朝中所有人手上,让那些平日里满口圣人之言的家伙,都好好学学看看,什么才是真正治世的东西。”
太祖皇帝大手一挥,当下就要把林安所做传遍天下。
太监自然不敢有什么说的,立即按照太祖皇帝的吩咐,将林安所做节气歌书写下来,准备送去太书院。
写完之后,太监又迟疑了一下,还是问到:“奴才请问太孙,这歌谣可有名字?”
菜园子里林安闻言,想了一下,跟着道:“治农歌,皇爷爷,您觉得这名字行吗?”
太祖皇帝笑道:“当然行,你做的歌谣,全由你做主。”
“既然皇爷爷应允,那就这个名字吧。”
得了太祖皇帝首肯,林安这才向外面的太监确认。
太监记下之后,连忙带着往太书院去,这可是太祖皇帝亲自下旨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