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大雨瓢泼,电闪雷鸣,根本没人会在意台球馆里发生什么。
三个人冲到门前,发现门是从里面反锁的,路鹤猛地用臂膀撞向门,门咔嚓一声被撞开了。
眼前是前台前厅,三个人打着手电照着,没发现什么,从前厅转弯有一扇大门,孟思期第一个推开。
有光,里面有一盏微弱的光,像是一个立式的台灯,正好放在屋内中心位置,照亮了一小片空间。
因为这盏光,这屋内模模糊糊能看清,是摆放了许多台球桌的台球室,起码也有八九台。
除了台球桌,在这微弱的灯光下,没有再多的发现。
孟思期朝那灯光处跑过去,路鹤紧跟不舍,他可能担心她的安全,就在她身后半米。
跑了几步后,孟思期突然停住脚步,以手阻止身后,“路鹤,你先别过来!”
她发现那微弱灯光下,那最中间的台球桌上躺着一个人,全身雪白的肌肤在灯光下隐隐地映入她的眼帘。
那一定是赵语婷无疑,而且是裸露的身躯,现在她还不想让路鹤他们观察赵语婷的情况。
路鹤会意,他和赵雷霆转过了身。
“思期,用我的衣服吧。”路鹤正在解衬衫,他知道凶手的作案手段,一定会剪开受害者的衣服,而且是从头到脚,虽然他没有看见赵语婷的样子,但是此刻,他已经能猜出,赵语婷已经是裸露的状态。
“路队,路队。”赵雷霆猛地撕开自己的衣服,扣子跌落一地,“用我的衣服,我里面还穿着背心。”
他好像变得冷静了,然而把衣服交给路鹤的时候,路鹤发现赵雷霆手掌在颤抖,他的嘴唇发白,眼神发着猩红的血。
“赵雷霆,不要急,等等思期的消息。”
现在还不确定赵语婷有没有出事。孟思期已经走到赵语婷的台球桌前。
她的泪水旋即淌了出来。
赵语婷正静静地躺在台球桌上,位置稍微偏在一旁,可能凶手更方便对她进行化妆。
她和以前的受害者一样,和谭筱霜一样,面庞、身躯和四肢都画上了精致的红妆,她平时披着乌黑的长发,此时头发就像孔雀开屏散开着。
这件裙子她上次见过,就是那次她去学校见她的那次,那件蓝色的裙子,裙子材质极好,款式新颖,因为赵语婷说,她很重视她,所以穿得那么漂亮。
今天,同学毕业聚会应该也是她认为最重要的时刻,因此她依旧穿着这件蓝色连衣裙。
但是裙子已经被对称剪开,垫在台球桌上。
一双漂亮洁净的高跟鞋被整齐地放在她的脚旁,她的脚趾甲上同样是精致的红色妆容。
她的双手交叠地放在腹部,右手在上,左手在下,能隐约看出,左手手指食指指甲被拔除,鲜血沿着指甲细细溢出,与其它红色指甲相比,尤为鲜丽。
她胸口连一点点微微起伏都没有,孟思期战战兢兢摸了下她颈动脉的脉搏,没了,没有丝毫搏动。
语婷已经死了。
“思期,接住!”身后,路鹤反手抛来一件衬衣。
她没有去接,衬衣掉在她的头顶。
也许有东西遮挡,她再也压制不住,拼命哭了起来,但是又不敢发出声音,生怕他们听见,她根本无法想象赵语婷在生前经历了多大的痛苦。
她拿下衣服时,忽然发现赵语婷的身旁,桌面上躺着几颗随意摆放的台球。
好像是没有任何规律地摆放,散乱着的台球,起码有七八颗,还有那黑八的一颗,光泽亮黑,显得极为闪眼。
“路鹤,凶手刚逃走!”孟思期将衣服搭在赵语婷身上,大声喊了出来。
凶手是一个极度变态的洁癖狂,他绝对不允许现场这么杂乱,一定是他还没有完成布置现场,因有人赶到,及时逃脱。
“那边可能有出口!”孟思期向后门冲去。
“赵雷霆守住现场!”路鹤拔腿就跟向她。
转眼之间,孟思期就冲到后面的卫生间,这是很宽敞的男式卫生间,一扇高高打开的窗户,雨水正飘洒进来。
“就是这里。”孟思期喊道。
路鹤已经跑到她身旁,“好!”
孟思期感觉自己爬不上去,她还没反应过来,路鹤就把她两腿抱起,高高地举起她,孟思期扒上窗户,跳了出去。
滚落在地上,外面是大雨,是泥泞的地面,她浑身污泥,但马上爬起朝前追去,路鹤跳下窗紧跟其后。
这窗户后面有许多不高的建筑,都是平房,但仅有一条路通往大路,孟思期发狂奔跑,手电在雨中突然照到了一袭黑影,她大喊:“路鹤,前面!”
路鹤发力奔跑,从她的身旁跑过。
那个黑影也在奔跑,顷刻间转入了一个墙角,失去了身影。
一定不能放他离开!孟思期咬着牙,拼命地跟着路鹤的步子,雨水在她脸上冲刷,如同刀绞。
“砰!”一声枪响如惊雷划过夜空枪声!
就在这千钧一发时,路鹤忽地转过身,抱起了她,扑向地面,他紧紧抱住她,就像充当她的保护垫,在地上翻滚。
孟思期完全失去了方向,在地上任其抱滚,她仿佛感觉路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