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一地书。
她怎么会出现在自己的书房?她想调查什么?她是不是不想活了?
她倏然转过身,手上的书掉到地上, 紧张地看着他, 像是被他吓了一跳。
孟思期一转头就看见孟庭哲拿着棒球棍站在门口,脸色铁青,眼神阴鸷, 虽然发现是她,减轻了几分阴鸷, 但是仍旧板着黑脸。
她故意装作紧张的样子,大大的眼睛瞅着孟庭哲,“哥,你怎么在这?”
“你问我?你不知道这是我的办公室?”孟庭哲朝她走近,带着沉重压迫的气势。
如果动手,孟思期不一定能占到便宜,但今天她不想在商场闹出不愉快,毕竟孟辉在这儿。
刚才她飞快从暗室跑回书房,按下银色按钮合拢书柜、关上暗室的门,但是担心暗室的门关上时声音太大引起门外注意,也担心她单独拿出一本书引起怀疑,她只得拼命把书架上的书拨弄下来。
“刚才我想拿上面一本书,不小心把书都弄了下来!哥,爸爸让我来办公室休息会,所以我看了会书,我真的不知道这是你办公室。”
“是吗!”孟庭哲紧紧握着棒球棍,冷冷一笑,“妹妹,你想骗谁呢?你一个警察,你分不清谁的办公室?”
“这不是总经理办公室吗?”孟思期故意问。
“你分不清董事长和总经理吗?”孟庭哲带着微微的嘶吼。
“我怎么知道你是总经理?我是第一次来,我一直以为你是副的。”
“副的?这么多年,你对你哥哥不了解?你真的对我一点都不了解?”
孟庭哲紧紧盯着她的眼睛,孟思期总感觉孟庭哲话里有话,他是不是在试探她有没有发现他更多的秘密。
“你想表达什么?”孟思期不卑不亢地对峙他锐利的眼神,“我一向念书不好,当年填志愿我就特别傻,明明可以去省警察大学,结果却去了一所专科学校!”
她大声道:“你觉得这样的人,会知道总经理和董事长的区别?要么,我们和爸爸说理去吧!爸爸——”她大喊了一声。
孟庭哲的嘴角痉挛了一下,冰冷的面色缓和了几分,他手里的棒球棍慢慢地放了下去。
“妹妹,对不起。”孟庭哲的语气忽地软了下来,甚至有几分阴柔,这让孟思期想到他化妆成女人的样子,“哥哥怎么会伤害你,哥哥会一辈子保护你。”
“走,妹妹,哥哥带你去吃点东西。”他伸出纤长的手掌,拍了拍她的臂膀。
孟思期暗暗吁了口气,这样也算是最好的结果了,她在孟庭哲的注视下走出门,在他的再次邀请下,她笑了笑:“不了,我下午还回警局?我先走了。”
“妹妹,”孟庭哲忽地叫住她,嘴角噙起奇怪的笑意,“今天爸爸叫你来做什么?”
他整张脸压了过来,锐利的眼盯着她的眼睛,孟思期背脊贴着门,屏住了呼吸,她绝不能告诉他关于今天的行程,除非是孟辉主动告诉他。
“怎么了,你紧张了?”孟庭哲笑了笑。
“我来看看爸爸,爸爸想我了。”
“是吗?今天老头子把我支走,幸好我留了一个心眼,没想到你们父女得以团圆。那个律师来做什么?”
孟思期冷静道:“我怎么知道,我和爸爸吃了顿饭而已,他们有什么事你得问爸爸去。”
“对对,你肯定不知道对吧。妹妹,走,带你去喝杯奶茶。”
“我还有事,不好意思,下次吧。”她从孟庭哲身前侧着走了出去,咔嚓一声把地上滚落的那支红色口红踩破了。
“妹妹,”孟庭哲的声音从后面递过来,“周末记得回家吃饭。”
“好,”孟思期敷衍道,“到时见。”
孟思期很快回到了董事长办公室,孟辉和郭照鸿还在谈话,办公室多了一个男子,和郭照鸿同般西装革履,那应该是郭照鸿的律师事务所同事,因为立遗嘱需要两位见证人。孟辉也介绍他们认识了,是另一名担保律师汤勇。
孟思期提出回警局,她不想干涉孟辉的遗嘱一事,也不想耽误他的工作。
孟辉送她出门,微笑招手时,还叮嘱她经常来看看他,以及把握个人感情。孟思期也依依不舍,还反复叮嘱孟辉要保重身体。
在一楼,她再次见到了马经理。
孟思期特意在没人经过时问他:“我能问马经理一个问题吗?”
“请说,孟警官。”
“6月30号中午我哥说好要请我吃饭,但是那天他爽约了,我就是想问问,那天他到底去了哪?”
马经理像是想了想说:“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孟总那天应该去了郊南。”
“郊南?”市电视台就在郊南,但是郊南面积不小,不过这已经足够吻合了,她问,“他去郊南做什么?具体地点您知道吗?”
“应该是去谈生意,孟总经常出差谈生意,但具体行程我就不知道了,孟总也不会告诉我。”
“好,谢谢马经理。”
孟思期拜别了马经理,回去的路上她的心里百感交集,今天无疑是一个非常大的意外,孟庭哲和嫌疑人特征太像了,戴着眼镜,有对化妆这样的偏执爱好,而且去过郊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