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他们跟前喘气说:“思期十一点去邮局寄东西,三个小时没消息了,所有地方都找过了,没有人影。韩队分析,她很可能像徐望途那样被白面人威胁了!”
“妈的,又是白面人?”罗肖国看了一眼路鹤,“这王八蛋竟敢绑架警察!”
“老曹呢,为什么名单还没给我!”
路鹤猛地一拳打上罪案板,罪案板顿时倒落,在地上啪地一声撞出巨响,路鹤忽然大发雷霆,让在场的人都噤若寒蝉,赵雷霆更是没见过这样的路鹤。
罗肖国第一个反应过来,“梁云峰,快去催老曹。”
梁云峰马上跑向门口,差点和门口一个人影撞上,梁云峰来了一个紧急避让差点摔倒。来人是信息科林敏嘉,她惊魂未定,抚了抚胸口,跑到路鹤跟前,将一张纸交给他,气喘吁吁地说:“不好意思,刚统计完,路队……”
路鹤拿在手里,赵雷霆发现他的手指偶尔在颤抖,但他仍一目十行阅读着。
林敏嘉喘着气说:“这个牌子的白色进口摩托车查到有两三百家有购买记录,都是资产富裕的家庭。像白头盔那个年份生产的摩托车至少也有一百五十家,我都标注了出来。”
“一百五十家?”罗肖国苦声说,“一百五十家查到什么时候去啊?等查到了那不是猴年马月。”
赵雷霆才发现额头上的汗水已经啪嗒啪嗒往衣服上掉落。他的眼睛被汗水浸湿,只是心脏的跳动已经麻木了。
但是路鹤却还能够仔细阅读这几百条信息,不但他,现在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视着路鹤。
路鹤把三页纸看完,给了罗肖国,罗肖国马上说:“严春你们几个,把板子抬一抬。”
严春、林滔和蔡双玺把罪案板扶了起来,罗肖国又把三张纸贴在罪案板边上。
路鹤转身,再次看向罪案板,他知道现在只有冷静,无比的冷静才能救回孟思期。
他双臂相抱,一只手捂拳抵着下巴,眼神如炬,目光在罪案板的信息上穿梭。
他试着进入冥想状态,但是孟思期的面貌在脑海里再次浮现,他忽然觉得心神不宁。
这时,罗肖国发现路鹤垂下了头,用手指拧着眉心,好像他有些不安。
现在路鹤的压力太大了,罗肖国也知道,这种压力任凭谁都无法承受,但是现在谁也帮不了他。因为他知道,如果路鹤都破不了局,那么整个警局也不会有第二个人能破局,也许孟思期能帮助他,但是现在无疑是天方夜谭。
不仅仅是他,现在所有人都呈现焦虑不安的状态,所有人都是面色青白,额头上布满汗珠,连林敏嘉也咬着唇,唇色很白,罗肖国朝她挥了挥手,意思是先回去。
林敏嘉点了点头,慢慢地离开了这个紧张焦灼的氛围。
“路鹤,你真的在乎我吗?”
“我希望你以后每一次行动都记住你现在说的话……如果你死了,我会考虑别人的追求,我说到做到。”
路鹤忽然想起她说的话,那声音一遍遍在他脑海里盘旋。
他在想,她为什么要说这句话,因为她也在乎他吗?不,路鹤一直以为不是这样的,难道她的潜台词是这样的?
她在乎他会不会有事?
路鹤摇了摇头,但又肯定起来,沈巷鸣说,他根本就不懂感情,但是他读懂了孟思期话里的意义,这就足够了。
这真的足够了,路鹤的血液在无限地沸腾,就好像孟思期给予了他强大的力量。
他缓缓摇头,看向罪案板,他越发冷静,渐渐进入冥想状态。
二十四年前,假如白面人真的和徐望途有联系,那么只有这样一种可能。
徐望途的妻子当时正在希望小学教书,从他屡次的侧写来看,白面人应该很年轻,那时候,他一定是希望小学的学生,也许因为某种原因,他认识了徐望途。
路鹤的目光重新回到罪案板,这两天他调查了希望小学,带回了师生合影,徐望途的妻子谢文娟在希望小学教书三年,一共有两次合影。
其中一张是师生集体合影,还有一张是教室合影,这些都是黑白照片,集体合影都是站立姿态照片,每个孩子都带着笑容,谢文娟在第一排靠中坐着。
教室合影,是从教室门口方向拍了一张全景,谢文娟站在最后面,几乎每个孩子都露脸了,他们双臂合拢置于桌上,身子笔直,满面笑容看着黑板,有的孩子还露出了豁开的门牙。
他在每一张面孔上阅读,他甚至将两张照片上的面孔都对应了起来。
但是这些面孔根本说明不了什么,二十四年了,应该都已经变了,而且变化不会小,他翻过照片,重新贴在罪案板上,照片背后记录了每个孩子的名字。
他再次看向信息科整理的名单,快速对应,很奇怪,照片上没有一个名字和名单上的名字对应。
明明信息科将每一个购买了该进口摩托车的家庭成员贴在了上面。那么应该不会遗漏,难道是白面人使用了别人的摩托车?
不,路鹤觉得自己走入了误区,名字并不能代表什么,一个人读小学时的名字,不等于是长大后的名字。
他再次翻到照片正面,仔细观察照片里的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