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孟思期也抿唇微微一笑,她知道路鹤就算疼也不会说,毕竟他工作起来可能就是这样的。
罗肖国跟着路鹤的脚步,催促起来:“去医院包扎下吧老大,万一发炎了,你这以后拿枪都拿不住……”
望着路鹤的背影,孟思期又在想,他孑然一人,两只手都受了伤,今天这一身汗的,晚上恐怕连洗浴都不方便,她又觉得自己想的太多,一队那么多同事今天肯定也要帮路鹤上下擦擦吧,想到这,她更觉得自己在胡思乱想。
“思期,路队怎么了?”赵雷霆问。
这时韩长林、冯少民和唐小川也朝她看来,想必刚才路鹤出门那手掌短暂露出的一刻,他们都没有注意到,孟思期只得解释:“路队应该是两只手都受了伤。”
唐小川担心说:“不会影响握枪吧?”
赵雷霆说:“想什么呢老唐,路鹤受伤肯定也是小伤,不过我倒是有个问题,路鹤这几天生活肯定不方便吧?”
他看了看孟思期,孟思期不知道为什么赵雷霆说这句话的时候看向她,她皱起眉,“你问我?”
“没有,只是探讨一下嘛。”
韩长林心情极好似的,打趣赵雷霆起来:“‘赵局’,这时候你不得关心下刑警队长的生活,这几天我们二队委派你去给路鹤做生活助理。”
大家都笑了起来,赵雷霆不理不睬像是假装生起闷气,韩长林笑道:“收队吧!”他打开车门,吩咐,“小川,晚上多订点夜宵,今天得干个通宵。赵雷霆,你要不打算去做生活助理,就送小孟回家!”
赵雷霆坐进后排,“韩队,你是要我现在送思期回家,还是等晚上。”
“你还想回去休息?送完你也得给我回来审讯。”
孟思期上车关门,“韩队,我也一起审讯。”
“你一身汗,不合适,先回家。”韩长林命令。
“我在办公室有衣服。”
很久不说话的冯少民突然开了口:“小孟,审讯不是一时半会的事,听韩队的话,你得保证体力明天继续审。”
孟思期知道冯少民是关心她,但也说出了当下的实情,涉案人太多,审讯起来肯定麻烦,而且只有二十四个小时,所以必须做到轮换审讯。
自从今天她击毙一个歹徒那刻起,冯少民就一直沉浸在某种情绪当中,那种情绪她看得出来,为她骄傲,但又带着难以言喻的忧伤。
她记得刚接触冯少民时,他就是那种脸上时刻挂着苦大仇深的人,然而她现在明白了,他心里可能承受了很重的东西,也许是师父对徒弟特殊的感情,如果今天被枪击的是她,那么师父一定会伤心欲绝,她能理解那种感情,特别是他今天几乎带着些“疯癫”的状态。
她说过要听师父的话,那么这一回她也要听,她当下就说:“师父,听你的,我明天上班再参加审讯吧。”
“嗯。”冯少民点头,表情像是轻松了几许。
“韩队,你那手臂陪你去买点药。”
“多大点屁事,还说个没停了。”
在孟思期回去休息后,冯少民的心中也感慨万千,他为孟思期今天的表现感到骄傲,不仅是因为今天孟思期成功击毙歹徒,机智勇敢,还因为她今天攻破了姚仁俊的“钢铁堡垒”。
姚仁俊是个老奸巨猾的人,但最后竟然沦落如一个丧家之犬,趴在地上口口声声狂吠着孟思期是魔鬼。
冯少民觉得孟思期一定使用了某种刺激姚仁俊的特殊方法,这种方法可能“不合规”,但是冯少民决定替她瞒着,在后面申报功绩当中,直接写明孟思期是通过缜密推理使姚仁俊的伪装不攻自破。
晚上,孟思期回到家后洗了个热水澡,把这一天的疲惫和紧张都冲刷了一遍。她想着明天要早点回局里,早点接替审讯,让他们也得到休憩。
在她淋浴抓香皂时,香皂滑溜溜滚到了地上,原来即便已经过去好几个小时,那开枪的余悸还久久没有散去,她的手指间还残留着慌乱。
她不知道如果今天没有击中歹徒,或是晚了那么一步,二队是不是就有人中弹牺牲了,她根本不敢想。她仰起头,让温水尽情冲着自己,获得宁静。
然而第二天一大早回到警局,孟思期就收到一个不好的信息,赵雷霆亲口告诉她,昨天下午从高楼上摔下来粉身碎骨的中年男人不是别人,正是西雅图俱乐部的总经理贾龙辉。
她原以为逃走的白头盔是贾龙辉,或者贾龙辉藏在涉案人中,但是跳楼人成了贾龙辉,这件案子变得更加复杂。
贾龙辉必定是知道西雅图俱乐部全部秘密的人,现在他死了,那么是否还能知晓俱乐部的真正秘密呢?
可能通过审讯这些人,或许能拼凑出一个答案,但绝对不是最接近贾龙辉和最真实的答案。
他知道路鹤此刻一定也有着忧烦,但是他肯定比她要冷静,他一定有应付之策。
除此之外,赵雷霆还告诉了她一个更加震惊的消息,丁颖红和当初一起失踪的五个纺织厂女工并不在这些受害者女性当中。
可孟思期明明在画面里听到姚仁俊和贾龙辉的谈话,说是将纺织厂“五朵金花”送给俱乐部,为什么现在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