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定会知无不言,我们很知道你们的辛苦。”
梁云峰将茶杯往中间推了推,拿起钢笔对着本子问:“曾浩强,阮梦樱原来是银行职员,也是你的下属,你对她印象如何?”
“印象,”曾浩强抬了抬头,望了望窗外,镜片里闪过一丝绿荫的风景,“阮梦樱很漂亮,人年纪轻,在我们银行做事也很认真,说实话吧,作为她的经理,我对她的工作评价很高,她不迟到不旷工,对客户态度好,如果在我手下干几年,以后也能升任经理。”
“她在银行有没有关系特别好的人,以及,关系特别差的人?说说她的人际关系吧。”
“这个我前面也说了,阮梦樱性格不错,没什么交往不好的同事,本来大家也是在银行吃口铁饭碗,平时都很忙,大家都是彼此照顾。”
“你印象中她离职前有什么异常吗?”
曾浩强像是想了想,眼睛没有正视梁云峰,也没有看其他人,而是慢慢回答:“异常吗?我记得她不是本地人,家境环境不是很好,她爸妈早年离异的,她有时候看起来会显得有些高冷,但是有时候看起来又显得有些可爱,我不太懂她真实的性格,因此那次她离职我问原因,她就说回老家,我也没有特别在意,我觉得她可能想回老家和爸妈多呆在一起,毕竟还有个弟弟,姐弟感情是很不一样的。”
梁云峰下一个问题正是离职的原因,但是曾浩强已经回答了,他直接跳过去问:“你觉得她有经济上的困难或者纠纷吗?”
曾浩强的表情顿了一下,但路鹤细致入微,他觉得像曾浩强这样善于控制面部表情的人,不应该有这样迟疑的表情,不过他没有马上去探知他的反应,曾浩强摇头说:“不太有,梦樱没有买房没有结婚的打算,她一直是单身,她应该没有特别需要用钱的地方。”
梁云峰又问了几个问题,曾浩强都做了回答,梁云峰最后问:“阮梦樱还有要好的同事吗,我们做个问询。”
“有,今天正好在这,也是普通同事吧,平时她们会一起吃饭。”
梁云峰问题问完了,看了眼路鹤。
路鹤的目光始终停留在曾浩强的脸庞,他一只修长的手掌搭在玻璃上,手指抵着桌面,食指有节奏地敲打了一下后,低沉磁性的语气问:“曾浩强,能不能用你的方式描述下阮梦樱的长相?”
不但曾浩强愣了一下,梁云峰和林滔也眼带疑惑。
“我的方式?”曾浩强不解地问,“这个对你们重要吗?”
“算是吧。”
曾浩强嘴角挤出一丝笑容,“那行,”他想了想说,“我想起了一句小诗,以前高中毕业填写纪念册时,还送给过班上的班花。‘轻罗小扇白兰花,纤腰玉带舞天纱’。我觉得特别适合她。”
“好,谢谢你的配合。”路鹤起身,“关于阮梦樱,如果你想起什么,希望你能及时联系我们。”
“放心。”曾浩强点了点头,“警官,我想问问,梦樱的案子能破吗,我看凶手都翻供了。”
说这句话时,曾浩强好像一改之前的职业性笑容,换上了一副淡淡的忧虑。
路鹤回答:“会的,你要相信我们警方。”
“谢谢。”曾浩强又换回职业性面孔,“警官喝茶,你们辛苦了,一口茶都没喝。”
“行。”路鹤说,“能不能叫一下阮梦樱的同事。”
“好好,我马上去叫。”
曾浩强出门后,路鹤抿了一口茶,果然很不错,虽然他不会品茶,但是这种清香醇严还是很容易感受出来。
在等新的问询人期间,梁云峰好奇问:“路队,你刚才问他阮梦樱长相是出于什么原因?”
路鹤抿茶时淡淡说:“我只是想了解下他对阮梦樱的真实态度。”
梁云峰似懂非懂,因为今天曾浩强确实戴了太厚的面具,也许路队觉得他不够真实,所以加了一个问题,不过他没有看出曾浩强的回答有什么问题,他看起来能说会道,还懂诗词,看来生活中也是有雅情的人。
接下来三人又问询了阮梦樱曾经的女同事,这个女同事对阮梦樱的了解反而没有曾浩强多,只是平时午间一起吃个饭,她对阮梦樱住在哪、家庭什么条件更一无所知,因此问了几个问题,三个人收工了。
路鹤走出银行,没有走向警车,他双手插进皮质夹克兜内,在车水马龙的路边静静伫立。
梁云峰和林滔站在一旁,他们感觉路队可能在思考什么事情,毕竟以前他在思考时并不分场合,而且每次都是那种凝视不语的姿态。
外面阳光正好,几片骄阳落在路鹤的鼻翼,由于对面屋檐的遮挡将他漂亮的五官映出上下的明暗,他的眼睛正沐浴在阳光中,黑色部分显得尤其明亮。
梁云峰突然听见路鹤说:“曾浩强对阮梦樱很了解……”
在梁云峰看来,曾浩强确实对阮梦樱比较了解,例如阮梦樱离异的家境,一般正常同事是不会刻意了解这些的,他又听路鹤说:“他说,阮梦樱很在乎姐弟感情……”
梁云峰去过阮梦樱的老家,阮梦樱的弟弟是后妈生的,而阮梦樱和他并没有血缘关系,这种姐弟感情真的那么好吗?
“李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