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根本不记得……”
冯少民简单说了下姚仁俊今天的情况,又将他儿子姚坤明的事说了说。
韩长林听罢轻声叹息:“看来这两个人现如今不是取得线索的路径。我们是时候要改变思路再去寻找突破口了。”
然而韩长林说完,空气里陷入了一种沉寂,因为寻找新的突破口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如果当年失踪的五个女孩留下了线索的话,也许就不会等到今天才有人重提。
韩长林捏着下嘴唇,扫视了大家一眼后,慢慢开口道:“我这段时间想了想,特别是小孟昨天有句话提醒我,她问五名女孩去城里和纺织厂有没有关联……”
孟思期确实提到了这个,然而她没有后续想法,这时大家无一例外看了她一眼,又继续听韩长林分析。
韩长林说:“我是在想,我们也不能一条路走到底,一直调查纺织厂,万一她们去城里和纺织厂无关呢?那样我们的时间就完全浪费了。”
大家聚精会神听着韩长林分析,韩长林眼睛微亮,“八年前,今阳市就在经济高速开发的当口上,如果纺织厂是旧事物,那么今阳市城区就代表着希望和挑战,那里无疑是新事物,五个女孩因为纺织厂倒闭,无一例外都失去了稳定的生活,失去了经济来源,她们渴望去大城市寻找新工作,但是她们没有将工作告诉父母,更没有告诉亲朋,这是不是说明,她们找到了一份很特别的工作。”
大家听到这儿,都眼放光亮,赵雷霆立即说:“韩队,你说的太好了,很有可能她们不约而同找到了城里的一份工作,但是因为某些原因,她们没有告诉别人,从她们家属描述来看,至少当时她们是很愿意去城里对吧。”
“对,”韩长林满意地点头,“我想了想,在那个年代,一份特别工作,它必须是工资还不错,适合女孩子,可能还会让人充满希望,但是最好不要透露出去。”
韩长林总结了那种可能性,缩小了调查范围,但是孟思期想不出哪种工作符合这些特点,这似乎不在她的认知范围里。
不止她,几乎每个人脸上都有些疑惑,这种疑惑让所有人看起来脸色都是微微紧绷着的。
当韩长林看向大家的时候,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赵雷霆直接摆手,“韩队,我真不知道。”
这里面冯少民表情是最平静的,他似乎一直在思考,这时,他慢慢开口说:“会不会是提供色情服务的歌舞厅?”
这个词一出顿时让大家产生许多联想,在孟思期看来,这种性质的歌舞厅似乎符合以上所有特点。
冯少民补充说:“韩队你还记得有次借扫黄办案,我们审讯了一个女孩,她在歌舞厅里工作,就是瞒着父母的,骗说是在外面上正式班。她之所以去歌舞厅工作就是因为那里工资高,也不需要什么学历技能,而且最重要的一点,她的母亲得了重病。”
“老冯你说的对,”韩长林颔首道,“可能她们去城里的工作就是歌舞厅,那地方龙蛇混杂,如果五名女孩出了什么事,可能外界完全不知道。只是,有一点我没明白,如果知道是提供色情服务的场所,这五名女孩即便再无知,她们都有父母,都有家庭,她们为什么要把自己推入火坑?如果是一个女孩误入歧途有可能,但现在是五个人?”
韩长林的问题如一道响雷,再次让大家陷入深深的沉思。
时针在行走,时光在流逝,现在已经是晚上九点,夜色很浓,整个警局,却有许多通亮的办公室在工作,从远处看,警局大楼就像一座明亮的灯,在今阳市,这里就像汹涌海浪中的灯塔。
几分钟后,冯少民给出了新的回答:“那就有一种新的可能,她们被蒙蔽了。接她们去歌舞厅的嫌疑人美化了这个地方,如果他说,这个地方能赚很多钱,是一份高贵的工作,偶尔陪陪大客户喝酒聊天,根本就不需要提供任何色情服务,还能得到大量的小费。由于这些客户身份尊贵,不便透露身份,所以嫌疑人希望她们以进城找普通工作为由,和家里隐瞒实际情况。简单来说,就是一种美化和利诱的方式。这个地方肯定不会是一个小型歌舞厅,接走她们的人也一定是她们信任的人。”
“师父,这个人有可能就是马金莲!只有她才能让五个女工放下戒心,听从安排。”孟思期紧接冯少民的阐述,脱口而出,她太“了解”马金莲了,她才是真正得到女工们信任的那个人,如果她参与此事,那么一切都变得合理。
“对,”冯少民说,“我支持小孟。”
“好。”韩长林满脸信心满满,“老冯,小孟,在我看来,你们的分析完全站得住脚。”
赵雷霆激动地说:“韩队,从歌舞厅入手,我们是不是就找到了答案!”
“不。”冯少民突然泼了冷水,“反而找不到答案。”
在赵雷霆不解的时候,韩长林的表情也冷淡了几分,孟思期明白冯少民的意思,八年了,今阳市城区有多少歌舞厅,又经历了多少关停改建新建,也许这些信息早就湮没在尘埃之中。
即便推断马金莲是接头人,但是她已经成了植物人,好的话三五年苏醒,严重的话可能一辈子都那样,这种推断就等于是停留在纸面上的空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