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我女儿的同学看到了报道,认识我家的人也看到了报道……她……”
辛田非突然声音哽咽:“如果我那天不去买菜,她一定不会跳下楼……等我回家的时候,她也不会躺在血泊里……”
随着他哽咽停止,空气里突然寂静得可怕,猛地,他一把抓住她的下巴。
文慧知被强行抬起头来,一双阴森恐怖的眼布满血丝,正折射在她的眼中。
“你为什么不说话?”辛田非咆哮起来。
他有意松开她下巴,文慧知哭着求饶说:“我错了,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下次!”辛田非吼道,“你以为还有下次,你以为人生总有下次……”他笑了起来,“我也想有下次啊,如果那次我不责备她,她一定不会离家出走,如果那次我不去买菜,她一定也不会跳下楼……可是……”他又哭又笑,将她的下巴彻底放开,“没有下次了,没有了……”
他猛地一转身走向磨刀台,将那把磨得闪闪发亮的匕首拿了过来,再次回到她的面前,他的声音低语恐怖:“你知道十八层地狱吧?这都是我为你们设下的,但,第十八层地狱你知道是什么嘛?”
“哦哦……你一定不知道,我现在来告诉你,我一会把你脱光,然而用这把刀子从你的喉部切开,然后慢慢地沿着你的锁骨,你的胸腔……直到你的胯部,将你的人皮分开,然后慢慢地剥下来……这就是第十八层地狱……剥皮之刑!”
“嘶……”辛田非一把撕开她半边吊带裙。
“啊,求求你……”文慧知拼命凄惨地喊叫,铁链疯狂地抖动。
然而这把明亮亮的刀子,已经在她脖子处划出一道血口……
*
“韩队,文慧知的通话记录,最后一个电话是联系辛田非……”
“韩队,文慧知没有回老家……”在韩长林的对讲机里,传来了陆续的汇报声。
“妈的!”韩长林捶了一下汽车仪表台,整个塑料盖都在抖动。
刚刚从文慧知的租房出来,文慧知可能去的地方全部找过了,她到底去哪了。
警车在马路上飞快跑动,然而并没有具体目标,车子只能朝文慧知老家方向跑去,试图在路上阻截他。
“韩队,我们真的去文慧知老家吗?”唐小川不敢放慢油门,又问了问。
韩长林没有回答。
车厢里一片寂静。
赵雷霆就坐在孟思期旁边,他一路捏着拳头,好像一直处在紧张状态。
孟思期的焦虑也一分没有少,她很难想象今天会有第三起惨案发生,而且还是一直跟踪这件案子的报社记者。
她揩掉鬓间的冷汗,微微摇着头,一只手抓住前面的座椅靠背,指节泛白,身子有些僵硬。
辛田非会将文慧知带去哪,在摇晃的车厢里,她再次把报纸拿了出来,眼睛被晃得生疼,但是并没有看出什么信息,除了最后有几句文慧知的分析,她认为辛数并不洁身自好,这就是她所谓的“文化自由”。
辛田非一定很恨她吧,如果没有这篇带了个人主观意愿的报道,或许她女儿应该不会轻生。
辛田非一定想尽办法折磨她。
“哇……”就在车子猛地急转弯的一刹那,孟思期猛然吐了出来,这一吐,一下子将她裤腿和前方座椅靠背弄得脏兮兮。
赵雷霆忙从一旁取出纸巾擦拭,安慰她没事吧。
孟思期气喘吁吁,眼睛都红了。她忙说了声“对不起。”
“小川,停车休息。”韩长林下了命令。
车子靠边停下。
孟思期立即推开车门,在外面吐了起来,除了一些苦水,什么都没。
漱了几下口后,她感觉舒服多了,其实她已经习惯不晕车了,可能是刚才看报纸一时导致头晕。她很愧疚,正想回去处理下车内情况,那边赵雷霆和唐小川已经用破抹布清理完了。
孟思期上前说:“谢谢你们。”
唐小川笑着安慰:“思期,下次晕车记得提醒下。我开得有些猛。”
“都是我不好。”孟思期有些自责。
“哎,这算什么,我已经不知道吐了多少次。”赵雷霆也安慰起来。
孟思期只得扁了下嘴。那边韩长林一手插在口袋,一手夹着一支烟,猛吸了几口后,将烟扔在地上踩灭,转过身看向她,“还行吗,不行的话先送你回去。”
吐完舒服多了,她再也不在车里看报纸了,她忙摇头:“我行,韩队。”
韩长林抿了下薄唇,手轻轻一挥,意思是出发。
上车后,孟思期靠在沙发上休憩,她望着开了玻璃窗的窗外有些入神,刚才在外面时,她正好看见一户人家门口晾着海带在晒,海带薄薄的在风中飘浮。
她为什么会觉得这副画面很奇怪。
她摸了一下自己耳朵,总感觉自己在胡思乱想,但是她又担心辛田非果真那么变态。
她微微前倾身子朝前说:“韩队!”
韩队微微偏头,“又要吐了?”
“不是,”孟思期说,“我有个不切实际的想法,不知道该不该说。”
“说吧。”
“辛田非一定非常痛恨文慧知